在老奶奶心里,最理想的生活是全家去赵老二已经占据了正大力开发建设做战后定居之所的澳洲生存繁衍。
随着家族进入政治模式,她对政治关注了解得越深,她越是看清了政治这东西对家族团结和睦温馨的巨大破坏力。
她就不喜欢家人当什么国王皇室。
自从赵庄富了逐步有了海外建国的势力并向那个方向发展,老赵庄人了解了主家的政治意图并看到了美好希望与政治前景,老奶奶就敏锐地发现庄上的气氛悄悄迅速变了。
是人心变了。
总体来说不是向坏处变,而是变得更团结齐心更积极向上,更忠心爱戴主家,生活和工作面貌更有了热情和斗志。
但,另一方面则是原本淳朴的民风悄然转变,亲如一家的庄子在不知不觉间少了点什么。庄户们对沧赵家族这个主家不再是过去那种“我们赵庄是一个家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大家都是生活在这的荣辱与共,生死贫富与共,相互无私关爱扶持保护,我好了就决不能让你过得差了的家人,主家是天然老大是家长,我们尊重和拥护家长,都听老大的,但是一家子,有什么就说什么”,庄户们对主家多了礼节,懂礼节不是坏事,言行中却多了功利自私虚伪做作,有了无形的隔阂,本是庄户人家平常很自然随性的说笑打闹白话寻开心闲聊和打招呼,变成了有目的有玄机的内容,主家不能象以前那样听了后亲切随意地哈哈几句不用过脑子,而是你必须得琢磨分析一下说者到底是什么意思才好回应,否则就很容易引起事端。上下主从的关系带上了功利虚假,原本平等友善的庄户们之间就更不用说了,竞争是好事,但多了心机攀比矛盾。
庄上如此,沧赵家族本身也在悄然改变。
一家人,亲情没变,但多了官味,本是平等和睦的亲人亲族却有了无形却鲜明的不可逾越触犯的等级与权力划分,父子不是单纯的父子了,而是带上君臣意味;兄弟也不是兄弟了;老太太们本是一夫的姐妹,想什么说什么,不满意了就相互发发脾气吵吵架,完了就完了,却变成谨小慎微,说话藏着掖着,对生了儿子的宁氏老奶奶无形间多了敬畏疏离。老太太们尚且如此,何况是其他人。别说本是兄弟一样的管家一家开始更严格遵守主从尊卑,就是沧赵姑娘家和儿女对庄主嫡枝也现出尊卑的态度,再也不是亲戚家人之间那种很自然很正常的想吵架吵架,想找庄主夫妇说话或有事就能兄弟舅舅舅母的自然随心的说笑商量盘算或反驳什么。就连因为身为女孩,家长们不重视反而格外宽容的赵老二的姐姐赵明月渐渐也不大敢象以前那样为引起关注多点家长关爱而肆意胡闹了。她年纪小也敏锐察觉家里多了点什么,又少了点什么,家不再是过去的家了,父母似乎也不是过去的父母了,自己若再敢随意任性胡闹怕是没好果子吃。
这种转变以不可抑制的力量在迅猛发展,并且不可逆转。
老奶奶不喜欢这种转变,尤其不喜欢亲人不是单纯亲人的关系,以前吵吵闹闹没个明显尊卑大小,那才是过日子。
她悄悄观察过,发现精灵神仙一样的小孙子似乎很适应这种复杂了的社会关系,但小孙子明显也不喜欢。
说起来,赵庄,包括沧赵所有亲族成员之间的关系没有根本变质,还是小孙子的功劳。
老奶奶就发现小孙子似是年幼无意实际上是在有意破坏家中与庄上形成的官气,强调亲情与团结平等自然和谐。
对庄子,小孙子强调的是公事上的能力、核心领导力、等级、执行力,敬业专业、忠诚高效、气节品行等,而不是社会地位天然划分的日常生活上的等级尊卑。劳作上班时,领导就是领导,但收工下班了,你还是王老五,我仍是赵老二。
庄户们能力的差别和随赵庄迅猛发展而自然出现的贫富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