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通判,立即有了主意,后换了便装,趁夜色掩护偷偷从小门去了通判家。
在得知宿太尉的来意和急切后,老通判倒也爽快,说了些宿太尉最关心最想知道的事。
果然呐,果然!
在赵公廉辞职回家后,赵庄又出大事了。
国难后,经过一两个月的社会逐渐稳定和消息流散,大宋各地直接或间接知道沧赵家族破产了的债主们无不震惊和发急,但是,在赵公廉仍是高官显爵时不敢上赵庄堵门讨债闹事,或许也还抱有赵庄能重新崛起缓一缓还有能力还清债务的希望,都还能耐着性子等等看,可一听说赵公廉居然辞职了被官场排挤掉了,被朝廷和皇帝抛弃了,灰溜溜回家成了农夫草根一枚,这些人顿时就急眼了,坐不住了,再也不敢给沧赵留什么情面和还债时间了,但畏惧沧赵骁勇善战的凶名,仍然不敢擅自到赵庄强行追讨债务,免得激起本就窝了一肚子火和凶戾的赵庄人一怒行凶,债没讨回来,命还搭上了。
沧赵家以前是最讲信誉最重商业规则和体面,这不假,可特妈的,谁知道如今陷入危难的沧赵还会不会仍然如此?
人过得顺心如意时自然大度守约定,愿意讲讲良知什么的,可一落难了,甚至活不下去了,没心思穷讲究了,顾不上脸面不脸面名誉不名誉了,变得翻脸无情不认账甚至穷凶极恶,这也是人之常情不是。
但,谁有钱也不如自己有钱,谁倒霉也别是我倒霉。
债主商人唯利是图,能有什么好东西?都认为有罪吃苦受损失不能是我这个债权人,还是沧赵自己倒霉自己担着好。
再怎么着,这债也必须讨,必须赶紧讨。
债主们也要吃饭,也要养活一大家子,讨债是天经地义的事,都害怕追讨得晚了自己的债权利益损失得干净什么也捞不回来,不敢单打独斗上赵庄讨要,于是就纠集在一起壮胆,并推举了最熟悉了解赵庄和赵公廉的人为代表,一纸诉状把沧赵家族告到了沧州官府。
“柴进?”
宿太尉诧异了一下问老通判“这个柴大官人又是什么人呐?他如何就有胆有资格担负起代表向赵公廉追债?“
老通判对宿太尉不知柴进是谁丝毫不奇怪。
大宋立国上百年了,如今别说是朝廷,就是地方上的官吏,若不是沧州这边的,谁还记得昔日皇族柴家。
他淡淡解释一句”就是大宋当初能接了位立国的那家之后。”
“哦——”
宿太尉恍然大悟。
是了,昔日皇族柴家是没落成平民百姓被官场早遗忘了,但柴家却仍然不是真正的寻常百姓。
当初开国太祖仁厚,虽然仗兵势权威抢了柴家孤儿寡母的位子显得背主忘恩负义,但并没有象历代背叛者那样索性把前皇室铲除干净彻底斩草除根并掩人之口甚至颠倒黑白篡改历史真相,而是仅仅剥了柴家的权力尊贵荣华却给了安稳生存的保障权,赐予了财帛和一些不同于正经平民的权力,并且历代皇帝都坚持了这一仁慈,或者说是赵宋权力在握,位子稳固,不必在意没落到毫无威胁了的柴家,曾经严密控制监视柴家很多年,逐步剥夺了特权任其自生自灭,时光荏苒后来就完全忘到脑后干脆无视了。
或许当今圣上压根儿就不知柴家还有人活着,只是柴家有人就有当初太祖给的最后一点特权体面,劳役什么的摊不到柴家头上,当地官府也有意无意自觉照顾皇室善待柴家的仁厚体面名声,只要柴家会来事,甚至只要不主动惹事,官府就轻易不会去招惹这户身份特殊的平民人家,免得生事招骂名。柴家人应该过得也算自在,至少是比其他寻常草民自在些。
如此,这位柴家之后柴进也就不同于沧赵家那些商人债主,有资格当代表出面讨债,理论上讲也真不必怕沧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