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个屁的边城
皇帝安插的官员们全被骂得既怒又惊恐又无奈。
都知道韩世忠本就不是好鸟,在西军时就是几乎全军最有名的泼皮,所以人称他多不叫名,而叫韩泼五,大家都是有身份,要不也是有涵养的人,没法和这种泼皮破落户计较。再说了,在这个时候也没心思,更不敢计较。
若是激怒了韩泼皮这样的重将不管不顾的也叛逃了,那清州可就真瞬间完蛋个球的。
怕是全得死在叛军刀下。
京城中。
皇帝赵佶那天正惊惧疑虑着梁师成满门的诡异死亡事件,突然就接到了清州紧急送来的奏折,一封是安插的官员联名上奏的,一封是通判代表清州的上奏,还有一封正是赵公廉的辞职奏折,他有秘奏特权,是秘折,只能皇帝本人拆阅。
三封奏折,白时中等没敢隐瞒或拖延一件。
朝中诸相大佬们还没从梁师成暴死的惊人事件上恢复过来,又全被清州事件吓呆了。
赵佶这样的对天下糟糕形势知道的不够多,对危机程度了解不够深,又迷信陶大仙之言,还以为大宋江山不可能那么容易倒,国运还是长久的,坚信他这个转世赤脚大仙在人世间的福寿荣华还有足够时间享受,坚信天下仍牢牢掌握在手中,赵公廉奇才他也一样拿得住,还在自信满满算计利用沧赵的两眼瞎君王,突然遭到这样的坏消息猛烈打击,你可想而知他会是怎样惊恐愤怒,又是怎样的惊慌失措。
历史早已证明他根本没有应对江山危机的能力,而且还盲目自大自负聪慧无比,对人间最残酷的政治和战争很天真。
草草看了两份急报,他对清州的危急形势有了大致了解,也知道这其中暗含的对大宋江山的极大凶险,但注意力不是以政治家那种理智首先放在怎么解决危机上,而是文人墨客的那种极度情绪化,恼怒赵公廉居然真敢不经请示批准就擅自离职回老家,居然敢说走就走,还敢公开说什么忠孝不能两全,那么他选择先尽孝而不是向他这个掌握天下一切人生死荣辱的至尊先尽忠,说谁阻他回家尽孝他就翻脸动武,真是胆大狂悖到了极点,不是造反也是等同于有了不臣之心,该杀。
哼哼,吃亏了,对朝廷不满意了就不干了,敢扬言不愿意为君王效劳?
那,沧赵满门就没用了,统统该死,统统都得死。
不灭了沧赵满门立个足够深刻的教训,赵公廉以及听说了此事的天下人岂会知道君威的厉害和优先效忠君王的必要?
退一步说,就算理解赵公廉,不怪罪他的愤而辞职,但不能为君王所用,那越是奇才越得死,只这一条就容不得他。
况且,这一辞职甩手不干了,赵公廉离开的倒是潇洒轻松,可造成的后果却是太恶劣,不是他有意的,他不理军政事务当甩手当掌柜的一两个月之久,清州一切运转照样正常,他感觉甩手离开不会造成严重后果,没料到自己前脚一走,后脚居然会出现军民跟着立即叛逃海盗的这种意外灾难,那又怎样?
既造成恶果那就也是应该诛灭九族的大罪。岂管你出发点是什么。岂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是好意还是恶意故意。
那些官员也可恨。
清州居然没人敢拦住赵公廉,布置安插的那么多文武官员居然全都牵制不住赵公廉一个人,居然全都没用?!
赵公廉就那么可怕?
赵佶恨恨的想着,转念间又恍然那小子耍性子辞个职就能造成那么大的后果,可见在河北东路,至少是在清州影响人心的能力太大,即便不当官了,没权了,在清州那一亩三分地上也照样威势不减,手下卫队又极精锐,秉承赵庄人传统,骁勇善战,打仗悍不畏死,对主家又铁胆忠义以死相报,综合这些一想,那小子也确实够可怕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