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耻势力眼的官僚一样早看轻了,不真当回事了,甚至已不当是官族看待,并没有真正的在权威上对沧赵家族有尊重甚至敬畏心。
这是捧高踩低的世俗以及势力险恶的官场本质造成的下意识心态,是很普遍的社会现象,再过一千年也没什么改变,并不是说他薛弼本质是坏,但也无形中说明他也只是庸俗一员。
他薛弼自觉是正人君子,是有品质的好官,但至少在这一点上和那些烂官无耻之徒没本质区别,好不到哪去。
大宋官僚把沧赵家族当成要灭绝的人家看待,把其属从当要跟着主家倒霉的可轻贱的,甚至可随意呼来喝去指使的卑贱者。但显然沧赵人不这么看自己。
梁山人就很骄傲,把自己看得不凡,至少是在人格尊严上不比任何高官达僚低一等,是以彼此平等的眼光对官员。
这就形成了观念上的强烈冲突。
薛弼理所当然地吩咐梁山人处理尸体。而梁山人则不认为他有权力居高临下让自己干什么,也不承认有什么罪责。
这就是欧鹏以诧异目光盯薛弼的原因。
而其他梁山将士则干脆用赤裸裸的目光明确表达了对自以为高人一等的钦差团的鄙视与嘲弄。
薛弼窘迫脸红也是才惊讶发现自己本质上原来也是庸俗不堪和平凡。自己并不高尚,没做到圣人所说的君子标准。
这就是和沧赵属从在素质上的巨大差距,就更不要说有脸和沧赵家族成员的素质比了。
他算个好官,看到了自己掩在袍子下的“小”来,所以知道羞愧。
但装他小厮的秘谍司头目没明白其中的道理,他不乐意了。
“怎么着?”
“钦差大臣要你们梁山搬走尸体收敛好还有不对?还吩咐不得你们了?”
“别的且不说。死者为大。天使成员在你们梁山出了意外,干系非小。只负责处理后事,没追究罪责,这都不行?”
他死了得力部下,心中有些悲痛,本就对梁山心怀怨恨,又见梁山人对待此事是如此冷漠与傲慢,就更恼恨了,站在他的地位和角度,指责的也是理所当然,有了情绪,语气就自然带上了明显的愤恨、傲慢和凶厉。
但,欧鹏只是随便扫了他一眼,目光没有轻蔑没有恼怒也没有嘲弄和质疑他说话的资格,是直接无视了,仍是什么也没说,但却转身和部下退到远处,在一大石头上悠然坐了,低声和部下随意交流着什么。
在场的梁山人都不再理睬钦差团。
那秘谍司头目气得想要发疯,但也不敢真做什么强硬的,只能干瞪眼生闷气。
面对僵局,薛弼怕对峙下去导致局面彻底失控,也是想弥补之前自己对梁山人的轻视,或者说是想弥补自身隐藏的不堪与平凡,就一摆手阻止了所谓他的贴身小厮的愤恨仇视行为,下令部下禁军自己把尸体搬下山处理一下。
禁军士兵一听这个就不禁一阵叫苦。
没吃饭,缺力气,穿着不轻的威武盔甲爬山到这本就够累的,还得照顾田师中这么个大累赘,现在又要把死沉死沉的尸体弄下山,这不是要老命吗?
这地方,下山近道全是陡坡险地,轻松空着手下去也很难,更别说带着尸体了,根本就行不通。那只能多耗力绕远走,可绕走的路也有很多地方是上下不易的,来时也费了不少的劲,爬坡拽草木过来都弄了一身土浑身的汗。搬尸体,很多地方就只能一个人背着下,累和困难先不说,光是背肮脏晦气可怕的死人还不得恶心死个人,甚至吓死个人?
领导吩咐得容易,背着手,两片嘴皮子上下一碰就得,可当兵的怎么弄?
这不是纯折腾人吗?
还要不要人活了?
麻了隔壁的,领导是人,小兵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