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奏折,误了早奏圣听。”
这么一说,他不但把扣留奏折的罪责推脱个干净,还变相向皇帝说明自己的忠心和承担国难的极度辛苦功劳。
赵佶也知这场灾难是如何煎熬人如何考验宰相诸要员的执国平天下能力,白时中确实卖力的干了,还干得不错。
他消了惊怒,恢复了些理智,原谅了白时中的失误,把奏折传给众臣看看,让大家都议议如何处理。
朝臣们都提前晓得了消息有了准备,自然明白皇帝问的重点不是如何嘉奖官府和梁山剿匪,而是如何调查梁山底细,怎么应对万一文成侯早有反心已悄无声息地在梁山准备了强悍的起家兵力。
白时中在这方面自然也早有准备,刚要张嘴说出建议。
副相张邦昌却抢先一步出班奏道“陛下,依臣之见,此事万不可鲁莽动粗。应当派得力钦差以嘉奖慰问形式去梁山摸底。”
赵佶满意地嗯一声,称赞张邦昌老成谋国处事沉稳。
眼下天下动荡未平,人心未定,各地官府在重组,军队正在重整,缺乏应变能力,这时候哪是激怒赵公廉的时候。
就算沧赵家族已有反意并在梁山做了些准备,朝廷也得能安抚拖延就尽量安抚拖着,越拖,天下稳定,朝廷的实力恢复得越强,后劲越足,剿灭反叛的把握自然越大,这是以国家整体之力和正统的便利对局部逆贼的优势,绝不能逼赵公廉立即造反。
关于这点道理,赵佶自然清楚。
张邦昌的建议被采纳,这就定了基调。
怎么对付梁山就变成了由谁当天使去安抚糊弄住沧赵,顺便摸清梁山兵力虚实。
一到这个问题,大朝会上论百数的文武官员就全成了哑巴。
冷场了。谁也不愿意主动站出来勇当这个天使。
这活可不是好差使。
梁山若真储备了兵力可以造反,去侦察的钦差进了那种由庞大水泊围着可称与世隔绝的野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若什么秘密也没发现还可能有机会活着出来,只要有一点发现,或者梁山人有一点疑心,想活命?门都没有。
在那只能等死。只有被梁山人随意审问虐待屠杀的份。
朝廷再有实力再有威严,那时也救不了钦差的急。
退一步说,梁山剿匪是靠心灵手巧的沧赵人独有的巧妙手段,没有可怕的兵力,也压根无意造反,去是安全的,那也不去。
皇帝有心除掉赵公廉,所谓宣抚嘉奖梁山,绝不可能真的拿出真金白银大把赏赐无形中帮沧赵度过家破人亡的难关。
以皇帝现在的心思,怕是恨不能连赵公廉的俸禄都不用发,借赵庄毁灭之灾就此活活饿死沧赵满门,却能哄着赵公廉继续忠心耿耿地为大宋守边关卖命,直到赵公廉没用了,能换下来痛快杀掉;也怕是巴不得把沧赵在梁山的最后这点产业也吞了毁了,让沧赵再没有半点复起和振兴的根基。
去梁山嘉奖,主要靠钦差一张嘴去硬说。
沧赵家又不是傻子,岂是用嘴就能糊弄住的?
糊弄不住,必起反作用,只会让沧赵进一步认清朝廷的冷酷不公,引起更愤恨。没反意,这么一弄怕也有了。
哄不住沧赵,罪过就大了。
总之,谁当天使,在梁山发现了造反秘密,指定就得死在那;没发现问题,能活着回来也不好向朝廷交待。
在朝廷心里,梁山怎么可能没问题呢?
它没有问题也得有。
总会有人猜疑编排,居心叵测地趁机很肯定地说钦差和梁山必定是勾搭成奸做了私下交易,甚至背叛了朝廷,已投靠了沧赵,回来才昧着良心巧言说梁山没问题。
你说梁山好话,说沧赵人在这么沉重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