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合理,堪称天衣无缝。
因为此次夏灾已经清晰无比地表明了大宋有不少官员明为忠臣干将,实为潜藏大宋官场的逆贼,泰安出个通判贼不稀奇。以高通判一伙在当地干的那些烂事和逆风也能臭十里的臭名声,即使朝廷派人下来复查,也绝不会有大漏洞。
披着官衣享受大宋俸禄荣华,却做尽祸国殃民罪恶的家族不是故意毁坏大宋江山根基的通匪逆贼,能是什么?
是别的,它就不正常,不应该。
尽管官僚们都心里明白,象高通判这样的败类官员是大宋官场常态,大有人在,但谁敢这么说来质疑高通判通匪。
质疑此事就是质疑大宋官员群体的品质,也就等同于是否定了大宋王朝的统治正义性和权威。
一伙败类统治国家,那这个国家哪还有符合天意民心的正当法理性?
这样的国家自然应该灭亡,应该被推翻被取代。
这却是统治集团决不能承认,也决不能答应的,也就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质疑案件。
泰安官方说高通判是暗藏大宋的海盗成员,他就一定是,不是也是。
必须的。
满朝朱紫贵就算明知真相,有心偏袒高通判,也得举双手赞同,只能坚定这么认定。不然,皇帝这一关就没法交待。
另一边。
赵岳一行到了任原家所居的镇上,正行间,猛然在大街上碰到了一起不平事。
当年,赵老二踏出家门开始闯荡社会时,行走天下曾遇到太多民间不平事,但那多是当地地痞黑帮团伙作孽祸害一方,象在泰安这样的四通八达繁荣地区,很少能碰到有钱有势者带爪牙帮凶公然在大街行凶做恶。
那时,大宋统治还有一定理性,统治秩序还维持着比较正常的状态。
有钱有权者还没腐化堕落到丧心病狂程度,极少有公然践踏损害优先保障他们自身优越地位和权益的王法的恶劣事,还要脸知道维持在民众中的形象,还顾忌着王法纲纪约束,不敢轻犯而招灾,做恶也只是隐身幕后主使不必要脸的地痞黑势力等人具体出手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当然,这说的是当时的整体基本情况。
象横行东京的高衙内以及那些天高皇帝远,皇威不著,有钱有权就是一个个有法不遵土皇帝的偏远地区自然一直在猖狂。
也就是所谓的腐败是个别现象,难以杜绝,也无关大局。不必大惊小怪。
表面是这样。
但随着皇帝赵佶日益沉迷虚假的丰亨豫大盛世大国美梦中,越发享乐无度而娇纵昏庸,朝中说话算数的权贵紧跟着放纵起来。在蔡京为相专权的朝局下,那些干正事没能力也不愿辛劳,但心计高嘴巴厉害手腕强的奸邪之臣这下得了有利时机,顺势纷纷脱颖而出,上位执掌大权,形成满朝奸佞格局,朋党为奸,联手操控了朝局,败坏了中央。
中央一烂了,并越烂越过分不堪,动摇甚至毁灭国法纲纪的严肃性威慑力,上行下效,素质本就差的下面自然更烂。
不用再太顾忌王法什么的了。
反正有钱有权有关系就能摆平,做恶不必害怕受到惩罚,哪还不尽情得瑟干什么?
人有兽性一面。
肆意作恶从某种角度上更能体现有钱有权者的社会优越性,践踏法律才能更有力体现享有特权的超人地位身份。
同时,统治者腐化也引领整个社会观念和风气同时改变。
以往的是与非,羞耻观,如今都模糊了。
以往的善与恶、功与罪、正与邪如今也不是清晰明了可断的了。
无耻可成荣耀。罪恶可反成正义合法之举。
道德沦丧。整个民族信守的信念和良好传统秩序纷纷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