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赵岳一方犯重罪斗官府且明显不占优势,危机四伏,今日事结局难料,以后的路更难料的情况下,有了脱身机会却不趁机脱身,还敢抖胆坚持信任追随,这是犯傻,但展现了男儿血性和追求新生的勇气,这说明任原这个庸俗傻大个还是可造就的。
赵岳给任原自由选择的机会,这其实是道关键考验。
如果任原选择离去,赵岳也真不会杀他,失去这么个罕见巨人好打手,他也丝毫不以为意。
身体或才华条件突出却实际是无骨而不堪造就的特殊人,对建立强国革命世界的大业,留之无益,反而有害。
赵岳观察好了,想收用的是骁勇憨厚重视情义的大魁和机灵又不乏忠义心的五魁毕丰。
这两人,再加上和二人交好的几个同门,调教一番还是比较能担点事的人才,梁山军眼下正需要有一定实力基础的人手补充进来壮大一下中基层头目实力,让这几个人茫然瞎混在大宋瞎折腾在相扑界,经此事还被泰安官府灭口追杀掉,有点可惜。
任原没死在擂台,能有得选,很重要的一点是沾了两徒弟的光,是收对了徒弟,进一步说是交对了朋友。
赵岳照顾大魁和毕丰对师傅的感情,才有心放任原一马。
一个庸俗蠢才大个罢了,选择离开,今天不死在这,也会蠢到横死别处,得瑟不了多久。放他一马又如何?
还是那句话天地大变之际,自己选择找死的,就顾不上了,任他往死路上奔。但值得拉一把的人,还是尽量拉一下。
这时,日渐中午,温度也高起来。
温知州吓得屁滚尿流,身上的臭味也随着温度上升而越发明显刺鼻。
赵岳坐在上风口也受不了这股臊臭,瞅瞅在生死边缘反复徘徊吓坏了的温知州,一把将狗官提摔地上,改为用脚踩其胸脯。
身为堂堂知州却这等不堪表现,赵岳对此不感到丝毫奇怪。
前世他就见多了世界各地的这类‘官’。
权力在握安全时牛得不行,他就是天,他就是当地至尊,上帝都制不住他,老天都得站他一边帮他,他想怎么害人就能怎么玩,谁也阻止不他,谁也反抗不了他,可官皮一扒,势力一失,或被逼狠了不要命的‘刁民’、弱者抓到凶暴踩在脚下危及到小命,这类官立马什么都不是了,成了瘫软磕头虫,其表现连人们最鄙视的无耻屑小最卑微的社会渣滓都不如。
但偏偏这类人却能当上官,能站在权力金字塔上耍权祸害太多人,托社会不堪现状体制的福,作孽深重却能逍遥猖狂。
所以,温知州若不犯到赵岳手上,这类官在大宋太多,到处都是,赵岳没空专门收拾谁,但今犯上了,自动找虐,那赵岳不介意顺手扒掉他所有体面权威,让他在属下和当地万众面前丢尽颜面,让人欣赏一下尊贵高官骨子里是怎样不堪的东西。
任原对赵岳胆大到如此当众羞辱折腾一州之长这样的朝廷重臣,先吃了一惊,随即看出来了赵岳放倒知州是在嫌弃什么,他也闻到了臭味,既下了决心投效,就想积极表现一把,愿意顶臭代替赵岳干了这脏活,但却被赵岳笑着摆手拒绝了。
开什么开玩笑。
就任原这大象一样的块头,脚下稍不注意就能把温知州踩死。而对这狗官,教训要狠点,但却是不能真这么杀掉的。
老七自告奋勇上来接了踩,表示他有分寸,不会弄出事,并且很高兴的得到了赵岳的信任。
他站那脚踩着本州最高长官胸膛,居高临下冷漠嘲讽地俯视着刚缓过点气来的知州,看着狗官满脸迅速羞恼激动愤恨却又怕死而畏畏缩缩看赵岳不敢向小霸王耍嘴闹腾的神情,心中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愉悦和自信,第一次体味到点什么叫尊严。
这狗官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