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坐的赵岳突然伸手一把掐住了温知州的后脖子,硬生生把老温按在那没起得来。
温知州只感觉自己的脖子似乎被猛兽的巨口咬住了,颈椎骨似乎格格响断了。
他脑袋缺血发晕,眼前发黑,面孔紫涨扭曲,感觉灵魂飘飘荡荡出了窍,小鬼狞笑从幽冥黑暗虚空现身,他要死了,想伸手掰开赵岳的手,却连喘气都感觉不能,双手哪抬得起来,更别说有力量和赵岳较劲了,吓得不禁屁滚尿流。
对面的师爷闻声回头,惊得想跳起来逃避开危险,对官兵发令杀掉赵岳,却被赵岳略起身一把揪住顶发硬拽过来,好悬生生揪下头皮,额头当一声砸在桌子上,赵岳才放了手。
师爷眼冒蚊香圈圈,瘫在椅子上歪坐着直接晕菜了。额头片刻红肿转向紫黑,肿起老高。
收拾了这个坏事师爷,赵岳随手把身边椅子上奶兄弟的双刀背囊精准抛向兄弟。
刘通笑着一把接住,转眼在身上背置好。
武器在身,一切就不是问题了,尽可从容面对接下来的乱局和凶险。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太快了。
在场的官军,谁也没料到赵岳居然胆子大的连堂堂知州这样的一方诸侯大佬都敢直接暴力行凶,而且是当众。
坐在温知州身后侧不太远的大将熊炎,在刘通打部署时本已经怒而站了起来,准备听令挥军先收拾刘通,再顺势牵连赵岳。
当然,他的首要职责是保卫知州,却对赵岳的出手反应不及,惊呆了一下后就是勃然大怒。
象他这种习惯了内地繁荣浮华安全,早退化成了热衷勾心斗角玩权官僚的武将,若是保家卫国上战场杀敌,他没有这么高的血性勇气,换作侍奉他亲爹,他未必甘愿这么卑微地积极尽心耐心孝顺,但侍奉知州上司,他的勇气血性、细致周到、恭顺孝敬、耐心恒心……等等一切人性良知优点似乎一下子就全具备了,全部满血复活爆发了,就象看到赵岳当他的面肆意欺负他亲爹一样愤怒咆哮着拔剑猛冲来想斩杀了赵岳。
背站在赵岳身后的宿义冷笑一声,早等着你呢,抡戟唿地劈向发狂而难得展示了神勇的熊炎。
熊炎也防着宿义,一见寒光劈来,连忙双手握剑狠狠向外一磕。
他没料到赵岳敢对知州行凶,之前只顾按剑装逼了,此时有点后悔没拿趁手的长武器,仓促间只这口剑厮杀用着不是太顺手,但也有信心斗一斗赵二的这个耍酷的保镖。
只要略一相持,亭子边侍立的上百悍卒和几位军官就能杀上来接应。他就能换上惯用的大刀收拾对手。
剑戟相交,当一声,精钢打造的宝剑居然应声而断。
锋利的戟刀杆一颤,只力量稍缓,这一剑没能格开,来势不止照旧劈了下来。
熊炎骇然失色,手中宝剑只剩下一巴掌多长,已成废铁。惊得他连忙后仰急退试图躲开。
到底是泰安军的先锋第一将,尽管久疏战阵,已习惯了当官享受,身为武将立身官场的武艺这几年练得不那么勤了,但身手不错,老底子在,武将的意识和争斗胆量还有那么点,没被意外的凶险惊吓呆了,反应不算慢,刺激得潜能也爆发了,这一后仰退步算得及时,但还是比不上劈下的戟刀快,脑袋避开了锋刃,但胸腹却躲不过。
尺长戟尖自上而下划过他胸腹,火星四溅中,锋利的枪头把胸腹处的铁甲轻易切开了一道竖线,大宋将作监精工制做配给大将的这件精良又威风的鱼鳞铁甲在胸腹处豁开道大口子,崩得向两边敞开,差点儿一戟分成两块。
熊炎很雄壮浑实,有把子力气,粗眉大眼的相貌也威武,天生有当武将的料,就是当官享福享得肉多了些肚子大了点,一后仰,反把肥厚下胸膛和大肚子更突了出来,戟尖切开了铁甲,也划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