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抖胆鼓鼓勇气正要发威,却听小刘通紧跟着又笑道“既然知道我四哥正是沧赵家族的二公子,身份尊贵。你这下贱手下让座就是应该的。酸迂狗才不知自己卑贱,不识尊卑,一点眼力介没有,不守规矩,也敢把自己当个人物高居在座对我四哥拿大,我替你教训一下也是想让他长点脑子以后懂点人事,省得既没本事没眼力又自大嚣张惯了,为你这主子招灾惹祸。我真是一片好意为你好。”
夹枪带棒这一通损温知州无能无德还识人不明瞎了眼,硬是憋得一向自负口才的温知州一时反驳不及好不郁闷窝火。
熊炎感觉此刻是自己展示作用的时候了,张嘴就要喝骂着上前动武,好为知州大人解尴尬挽回面子。
赵岳不屑地盯了他一眼,施施然上前。
宿义则持戟凶残地盯着熊炎,打定主意这杀才若敢拔剑行凶。老子不介意让你血见当场晓得厉害。
小刘通也瞥了熊炎一眼,把师爷那把椅子调了个冲向擂台方向,仍是笑嘻嘻的。
“四哥,你高贵大量,不值当和这些卑贱无知还瞎眼的小人物一般见识,别生气。谁敢行凶,自有咱们梁山好汉教训他满门。快,你坐这歇歇,舒舒服服观看比赛。”
赵岳好笑地冲奶兄弟点点头,过去潇潇洒洒坐了下去,面对正南的广大观众。
自始至终压根不搭理温知州。
见礼?
见你娘的鬼去。
狗官,你若敢就此上来就张狂翻脸,我就直接拆了你的台,让你借刀杀人的擂台伎俩玩不下去,还让你……
宿义跟着上前,站在了赵岳身后充当人柱子,却是背对着赵岳,拄戟冷冷扫视气得眼睛都红了的熊炎和周围的惊愕凶恶官兵,防止有人从背后突袭搞暗算。
有了这空当,从没经历过凶险危急,平日当大老爷悠然从容惯了的温知州总算是反应过来。
他心中异常恼火,
恨不能张嘴一口生吞掉或下令当场活剥了赵岳,但却转眼又忍了下来。
变态儒教教导人的是人家打你左脸,你大度有量讲君子风范,要主动把右脸也送上去让人家打,然后再摆事实讲道理,教化得粗野无文无知之人(异国蛮族)懂得什么叫文明礼貌什么叫高雅风度,让对方知道羞耻并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甚至主动心悦诚服地下跪认错。
要以德服人。
当然这是对玩硬的狠的,自己惹不起才不得不忍让的强者才如此;或是对瞧不起的可随便欺压拿捏的弱者,在高高在上觉得不稀得计较,想借机显示一把自身优越性的时候才如此讲究。
如此文化传统培养出来的人很有忍耐性。
而如此文化传统下的官场自然充满了虚伪懦弱虚荣和苟且,另一面则是爱面子产生的狭隘与凶残,睚眦必报。
温知州强忍了这口气,倒不是怕了赵岳不得不采取了退让妥协宽容。
他混官场和大宋太多官员一样玩惯了诡计内斗足够无耻阴险,转眼就想清了。
若就是这么直接和赵岳干起来,那么精心设计的擂台计就泡汤了,白费了一番苦心不说,还身陷其中,直接和沧赵家族做了你死我活的私仇对头,多了太多风险。
怎么做最有利风险还最小,这算得清楚。
为达到目的,暂时忍口气不算什么。和一个将死将残之人也不必多计较。
就大度宽容一把,让好戏继续下去,很快就能享受到看赵岳怎么倒霉。
他的脸皮也足够厚实,很容易地就挺住了这次面子被扫,转眼瞅见熊炎杀气腾腾想上来动手又没得到指示不敢轻动的为难姿态,心一安,还能笑出来,伸手微摆示意熊炎不要轻举妄动免坏了大事,阻止了这位自负的泰安第一将杀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