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悲愤怒哼道“我本沧州草民,全家都烂命一条,辽寇今来抢,明来杀。若不是主人奋勇抗敌和收留,老子全家没死在辽寇之手,也早早饿死冻死了,老子哪有机会活命长大?命是主人给的。老子如今全家都被辽寇和海盗弄没了。只剩下老子一人,为主上一死,也能早早去地下见我爹娘一家团聚。”
这话有谎言,却更有真情而发,吼声中眼泪不禁下来了。
怒吼声让围观侯府的人几乎都能听到。虽然如今的京城居民和过去大大不同了,狼心狗肺者云集,没几个对沧赵家有理解同情的,更不用说懂得感恩,嗡嗡的议论声却也形成一股似乎是民意为公的形势。
张邦昌的宝贝独苗以及七八个当朝要员的孩子命捏在侯府人手里,京城诸多权贵的商业利益代言人也同样如此。蔡懋凶性大发,很想暴力扑击,把侯府的人全杀了,却投鼠忌器,根本不敢动手,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了,只能一甩袖子,冷哼一声急急去了皇宫。
周管家瞅着两眼闪凶光的蔡懋离去,冷笑向蔡懋也是外面的人群大喝“我家大公子念着君臣知遇之恩,时时念着收复燕云完大宋瓮缺、固我山河、挡住北方野人南侵以报君恩,这些年才一直强忍贪官污吏对家中利益的步步蚕食侵害紧逼,专心为大宋效忠做事。今日之事,相信皇帝必有圣断。蔡懋,你阴险狡诈无耻,耍尽心机却坏蛋当到头了。但愿你还有机会回来摆谱。”
刚爬上马的蔡懋听到后,气得也是吓得在马上一晃差点一头栽下来。
他当然知道这次麻烦大了。
侯府人胆大妄为却未必真都得死。
人家背后有个好主子撑腰,有朝廷眼下万万离不得的好主子好靠山。
他可没有后台撑腰,也没勇气承担失职罪责,更没责任义务为权贵们丢官甚至充军发配惨死。
好不容易抑制住惊恐不安,冷静了一下,他狠狠打马带着几个亲信好手保护着,先去找白时中白相说事。
出了这事,几乎总管一切的白时中也有责任。
只有及时通知白时中做好应对,并讨好白时中,他才可能有机会脱灾。
皇帝对大宋其它地方的事是睁眼瞎,但京城还是有很多眼线与监视控制的,他握着秘谍司。
今天发生的事,主管秘谍司的梁师成早打发人盯着了,也能获悉一切,秘探把侯府实际是对皇帝的放话也及时报了上去。但说不说侯府惨案,什么时候说,怎么说,这就是得拿捏分寸火候的事了。
梁师成总要观察好皇帝态度和朝局形势争取最大利益才报。
白时中也知道侯府拍卖会出事,但也没料到会出这么大的事。
他没去关心,还想着闹腾一下侯府试探试探赵公廉底线和对朝廷的态度也好。
听了蔡懋的紧急汇报和拼命扮可怜讨好,他既心惊又对蔡懋这么大岁数了官了不小了还卖萌跪舔感到得意又轻蔑。
这它么的不是在逼着沧赵家族立即造反么?
老子这些日子处理乱局,忙得要死,累得要吐血,却没能理出个头绪来,想不出治国良策,这时候居然还给老子添风险?
张邦昌这么精明的老贼,儿子居然干出这种蠢事。还有刑部吏部尚书家的纨绔,这些人难道都是猪转生的?
心里这个麻烦这个恨呐。
哪有心思听蔡懋表忠心投靠。再说了,这事总得有替罪羊,总得给皇帝找个出气筒。侯府人?不可能。那只能是蔡懋。
转眼,他就有了主意,带着蔡懋进宫求见皇帝。
与此同时,张邦昌等涉事相关人也得到蔡懋的人急报。
张邦昌当时一听,脑子就嗡地一下子差点背过气去,既心忧仅剩下的儿子,又惊儿子居然挑头做了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