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破没破?沧赵家族灭没灭?
这帮人被辽军和海盗吓破了胆,生怕海盗还有人潜藏在庄内算计来赵庄自投罗网的人。
所以,谁也不敢过西河桥去叩庄门查探详情,只远远呼喊庄里有没有人在。
并且都马头对来路随时准备逃跑。就这样还担心逃不走。因为无论是辽寇还是海盗都有比他们跑得更快的战马。万一庄门突然一开,强盗快骑冲出追来就吓死个人了。
提心吊胆喊了几声,庄内狗叫声更大,但没有人声。石符练疑神疑鬼,但一股喜悦让胆子大了些。
再喊。大声喊。二百人都喊。
喊了有二十分钟。喊得口干舌燥,喘不上气,眼冒金星,却仍无人回应。
石符练晒得难受,等不下去了,正要打发人过去查看,这时,城头上突然出现个人影。
终于盼到反应了,石符练等本应该高兴,却被区区一个人影吓了一跳。
定睛细看。
在西河外五六百米处自然看不清城上人的形象,但感觉似乎不是辽寇或更可怕的海盗。
众人略松口气,但仍不敢大意过桥上前看个清楚。
万一是敌人使诈怎么办?
海盗的弩箭远程打击能力可是很恐怖的。冒失凑上前去,被射杀甚至被封住桥,没了退路逃走,那死得就冤了。
城头人是李助。
他瞅着这伙官兵只看到他一人仍吓得不敢近前,不禁冷笑这是群怎样猪狗不如的东西?也穿军服?
听着不断传来的你是谁的远远询问,李助出面是有戏演,不耐烦在烈日下看这些人的丑态,高叫一声“石符练。”
石符练对赵庄主要人物比较熟悉,听出是李助的声音,知道不是强盗,胆子终于放开了,随即心里又极不舒服。
他周转马头带队一边过桥一边心里诅咒大骂“臭道士居然没死?你只是个没教养的贱民,安敢直呼本官名号”
到了近前看清了。确实是李助。
石符练又高兴了。
他欣喜看到,往日颇有些书道神仙气质的李助此时面容憔悴疲惫,脸似乎瘦了不少,既瘦又黑,身上仍是道袍却不是往日的干净利落,肮脏破烂,一处处破烂应是刀刮枪戳造成的,布料上更有明显的干透血迹,道家派头的拂尘也是火烧刀砍过的残破样,只脸上那双眼睛似乎格外锐利逼人,背上的长剑透着股威慑煞气。更重要的是李助头缠白带。
这是戴孝?
李助居高临下俯视,并不主动搭话。
石符练心中暗骂“身上中了这么多刀枪,这臭道士居然不但没死,瞧着似乎也没什么要紧的伤?”但心中高兴,有迫切期待,不介意被无礼俯视冷待。
赵庄遇难,损失惨重,怕是主家重要人物死了。官兵不管,不来救。李助此时越是冷待,这越是石符练的荣耀得意。
我就不来解救赵庄,就盼着沧赵倒霉,你能怎么滴?
你咬我啊?
当然面上不能露出来。
还不知沧赵家族到底怎么样了。赵公廉也还没倒台呢。此时不是翻脸幸灾乐祸摆谱耍威风的时候。
石家在开国祖宗后就没有人才了,就靠油滑无耻四个大字混官场混富贵。石符练坐在马上欣赏着李助的倒霉相,假惺惺很正经道“先是辽寇,后有海盗,贼势强大,本官忙于应敌,无力它顾,但心中始终牵念老上司家的安危,生怕赵庄有个闪失,打退了贼寇,这不,本官第一件事就是赶来探望贵庄主人。不知赵庄主如今是否安康?”
李助早熟知石符练无耻,但听了这番话才知道人原来能这么无耻。
打退?
牵念?
我一个人就吓退你们一群。屈膝纳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