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妥协,是权大嘴大者的作秀表演……越是紧迫重大的问题,争论越是激烈,这很正常,但借机紧逼对手让权让利,开会的根本目的——要解决的紧急问题最终却笼统了之,不了了之,再商议,甚至荒唐了之却常见。
这是政治的通病。
严肃政治却常常只是种权力游戏和个人表演。欧美所谓的民主议会照样如此,而且常有更荒唐古怪的事发生。
这种情况落在皇帝赵佶面前,只能让这位花鸟皇帝习以为常不奇怪却干郁闷更加着急。
众臣说得都有理。
当然是冠冕堂皇笼统说的都合理。
在皇帝恐惧恼怒的时候,当臣子的敢胡说八道,拙劣地露出无耻私心,那是自己找死。
真当皇帝是傻子?
问题是剿也好,剿抚并用也罢,都要用兵,重点在怎么用兵?准确的说是用哪的兵?
流寇周围州府的兵就不用考虑了。
守城都一破一个准,只看看雪片一样投来的紧急求救奏折就能从中看出这些州府的文武官员对流寇恐惧到何等程度,都在盼着流寇别经过自己的辖区,千方百计躲避兵锋,恨不能找合理借口弃城逃走都来不及呢,就这种态势,朝中谁还敢指望这些州府能汇集兵力联军讨伐镇压住流寇?
内地军也不是没有有一定战斗力的军队。
朝廷官僚们对内地军队情况并非是两眼一抹黑,也大体知道哪的兵的可用。这些自负的政治精英并非无才干。
比如,他们知道昔日招降的十强匪现在的十节度使中就有几个很是能征惯战的。
但十节度使不是离得远,就是从各地调集太慢太耽误时间。
最有把握剿贼的强军当然是调集西军或北军。
但这两只军队同样太远,赶不及。
要剿灭的可是流寇,不是盘踞一地可从容调兵剿灭的反贼。那伙人正拼命冲向东海呢,流窜得很快。容不得慢慢来。
就算西军北军能赶得及,也不能随意抽调。
辽国燕云地区汇聚着众多缺衣少食的原辽东难民,正红眼等待北边关地区夏收完成就必定会南下疯狂抢掠以轻松获取钱粮,把辽东和燕云的灾难困难巨大负担转嫁到宋朝身上。
文成侯赵公廉早就把这个预测汇报到朝廷提醒北边关严阵以待。
北军民面临一场不可避免的血战冲突,守住边防,防范辽人钻空子进犯怕都力有不逮,哪有多余兵力南下剿匪?
西夏方面也是看到了机会,想趁燕云难民南下大肆抢掠而牵制了宋军的好机会夹攻大宋狠捞一把。
西军察觉了西夏大军蠢蠢欲动迹象,正严加戒备,无心它顾。
大宋边防形势严峻。皇帝赵佶危急时想起的救架第一能人赵公廉即使有心也无力来追剿流寇和海盗。
那么剩下能调用的大军只能是京城禁军,兵力够而且从京城北上山东,距离很近,多半能赶得及堵住东奔的流寇。
这情况,上朝众臣没人是傻子会看不明白,却没几个人提起赶紧抽调京军北上。
京城八十万军队,已经紧急抽调走了四十万,十万镇守江南,三十万负责追剿并防止海盗偷袭京城,都责任重大而危险,这时候根本不可能调回来防守京城或分兵调去堵截流寇,剩下的一半京军,即使仍有四十万,皇帝也胆怯,只感觉守京兵力不够用,就怕强贼耍阴谋诡计突然袭来时军队守不住京城保不住他的命,内心不愿意再抽调兵力去剿灭流寇。
海盗和流寇的破城力传得实在太可怕了,攻破州府城池简直如同喝酒吃菜般轻松容易。
东京众臣更是贪生怕死占绝对主流。宰相、枢密使等要员更是自私惜命的。
官僚们都和皇帝同样胆虚,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