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白时中张邦昌童贯等重臣没直接利害关系、靠山不够硬的、奈何不了如今的皇帝第一宠臣高俅的富豪,全在劫掠目标当中,连当地州府大员的关系户也不放过。
如今的高俅除了忌惮朝中极少数人之外,谁也不怕,有那些权臣支持和帮忙做掩饰,有皇帝清理和打击走私削弱海盗的无比强硬决心,他更无惧。
高俅深通为官之道,精明油滑得很,敢下狠手,敢得罪大批官员,却也不是仗着势力和武力一味地蛮横瞎来。
能富得流油,能关系不硬却广占田产的江淮豪富没有一个不是和走私有关的。
按大宋律法,走私破坏正常商业行为,逃税的,贩卖朝廷规定的违禁物品谋取暴利的,全是死罪。
身为宋民,你就是贩卖些私盐,官府抓到了也得砍头示众。
高俅此行没杀错抢错,先有了下手依据把柄,并且区别对待,把那些无足轻重没可能威胁到他的直接灭门,而有关系能参奏弹劾他的,则一律严刑拷打审问出通匪口供,把这些人家中能干活的男丁一律押在军中充当苦力帮大军干运输扎营等重活,这样将士们在有抢劫小财发的同时还能轻松开心,更拥护太尉大人,而人犯人质还捏在高俅手中。
这些人质的亲戚、关系户靠山官僚若敢因利益受损而巧言令色参高太尉,高太尉就能反手把其牵扯进眼下第一重罪的走私通匪大案中搞得敢弹劾他的官员获罪而家破人亡。如此一来,谁敢弹劾触怒高太尉的权威。
高俅也有安抚地方主要官僚的手段。
他把三路大军劫掠到的金银珠宝名贵字画等金贵值钱东西一律自己收在中军随中军而行,并不急于解回京中,一是此时送回太招人眼,二是自己控制不了,等大扫荡结束,赶走了海盗,他要统一盘点清楚收获,掌握主动权,算计好和部下以及蔡京梁师成等人如何分脏、要上交多少到国库合适,把笨重的铜钱却交给当地官府换成银子上交东京,把从地主家缴获的无数粮食除了大军在当地食用的之外,也全部交给当地官府缴纳到东京,以此缓解朝廷的燃眉之急和东京缺粮的饥饿之忧。抢到的粮食并不带走当军粮是因为,军粮在下一地再抢。
江淮大户多得海了去了,何愁大军到处缺粮吃。
而城里乡下消失的众多豪强大户空出的众多店铺田地房产……则是当地官府的收获了,处理一部分,钱上交国家或田地括归为公产,证明高太尉和当地官府能力合作的功绩,让皇帝高兴。剩下的,当地官僚自可和朝中重臣上下勾结尽情刮分,这是巨大的利益,足够安抚失去走私关系户断了财路的当地官府要员受伤的心。
一下吃个饱,当地官僚们满足之余自然不会真敢仇恨敌对皇帝眼前第一红人高太尉。
敢挑衅心眼小的高太尉,那是找死。
至于没了关系户走私犯,这其实没什么大紧的。
海盗走私不断。暴利诱人胆肥。自会有新的走私者攀附上来主动送钱,形成新的地方利益链条。
话说,没强大政治背景的富豪不就是朝廷养的猪么?
是猪早晚要杀来取肉。眼下国难当头,急需要钱粮补充,自然也就到了杀富豪猪的时候了。当地官僚很快就想通了。
不要指望官场中人真对没政治利用价值的人讲情义讲良心。该翻脸时比翻书还快。
高俅之举让朝中内外实权者大多皆大欢喜。
不喜欢的是那些和高俅的利益同盟大奸贼们不对付的高官。这些高官在江淮的亲戚和重要贡献大户是高俅此行的重点铲除和劫掠对象,狠狠报复削弱,还让人有苦不能在此事上说话。这是此次劫掠的政治目的。
高俅的三十万大军一伙伙铺开了,能轻松横扫几百里,轻跨江淮之间的区域,都抢红眼了,杀红眼了,迅猛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