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念只重实利的心态下,也无人为李金鹏真心悲伤,无非是嘴上悲伤念叨几句意思意思。
但,李金鹏到底是山寨头领之一。
活着的山寨头领们尽管内心不在乎他死,但结义共事一场,面子工程至少还是要摆一摆的。
否则满山寨的强盗会感觉大王们对结义兄弟都如下冷酷无情无义,那对他们这样的低贱喽罗还能好了?很容易导致满山强盗对头领们失望而离心离德。
山贼这行当如果没有了义气这根原则性纽带把大家紧紧栓在一起相互信任依靠抱成团求生,那很快就会分崩离析。即使挺着一时不崩溃散伙,等官兵再来重兵围剿,也没人再愿意听头领的指挥为山寨拼死抵抗厮杀。
到那时候,头领们在混战中不被部下伺机背叛偷袭割下脑袋投靠官兵邀功领赏,已经是能求到的最大幸运了。
所以,李金鹏的尸体和刘言国的尸体一样享受了山寨头领的待遇,以较好的棺材收敛埋葬了,能得到香火祭奠。
刘言国的死让郑红成了无主的美妇。
郑红的其他几个情人心里倒是暗暗高兴了,都被郑氏玩弄蒙骗在指掌中,这时候都很痴情地想着这下自己能名正言顺地娶了郑红从此独自占有了。却不知郑红心里悄然起了巨大大变化,变得正经坚贞起来。
今天这一战让郑红越发认识到当土匪婆的巨大危险。
生存在蛇角岭,不但随时会面临被官兵围剿铲除,而且缺了丈夫这个最可靠的依靠和借口,她在山寨的地位尴尬起来,面临着几个情人的追求甚至强占,这会导致乱情暴露出来,不但成了人所共知的破鞋表子,丢尽颜面,还会身处情人们愤怒嫉妒等情绪造成的巨大危险中。
她再想象以前那样以被几个头领暗暗贪婪追求的有夫美妇身份摆出高高在上的超然姿态,从而从容不迫暗中玩弄掌控这些情人从中取利,是根本不可能了。
这种危局,她必须短时间内想到破解办法,否则后果不堪想像。
郑红曾想过埋葬了丈夫后,以治丧为借口应付一下情夫们的追求,赶紧找机会卷了要紧财物偷偷离开这个危险的土匪窝,远离山东,去个没人认识她,没人能识破她曾是蛇角岭重要女贼头身份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从此过安宁的日子。
她相信凭自己的姿色与手腕,想绑上个富翁甚至是品级不低的官过阔太太的日子不难。
只是一想到因怕暴露土匪经历根本不敢在外面展示风光,免得倒霉被人认出;成了困在高墙深院的女眷,官员或富翁丈夫也不会允许她随便外出,她从此没有自由,得老实窝家里讨好伺候丈夫生孩子,处理繁琐的家务,甚至要低眉顺眼当小媳妇天天小心翼翼伺候公婆受气受罪,再也不能尽情放荡享乐,再也不能刺激地生活,郑氏又皱眉犹豫不决起来,很不甘心陷入那种无聊生活中。
左右为难间,她听闻大名鼎鼎的山东呼保义孝义及时雨来了,并且手下兄弟好汉不少,很有实力,她顿时眼一亮,有了计较。打算看看能不能从宋江这找到新出路,摆脱在蛇角岭的被动危险局面,重新掌握风光自由旖旎。
郑氏和隋明英不同,很有头脑。没有相当定力与智慧的男人根本玩不过她。
所以,她假装强撑着悲伤,以负责后勤工作应该出面招待拯救了山寨的大恩人一行为借口,借机露面,就近观察宋江并结识新好汉。
以郑氏那高级心机表的眼力和丰富多彩经验,她很快判断出宋江根本不把女色放在眼里,却没失望反而暗暗喜欢。重情义超过重女色,这样的人才更安全可靠。她越发打定了盘算要利用好宋江出现创造的机会。
以她的虚荣心、权利欲和淫荡,自然也不会看上宋江这种黑矮挫男人。
当然若宋江是皇帝,她自然能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