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早已成了习惯了。
军官也麻木习惯了,管也只是嘴上呵斥几句就完事了。
除了岛上的几个主要将领不用守在军营,住在更舒服生活更方便的镇上,其他军官自己原本也应该驻守在水军大营,但也没有按规定做,也就没脸真严格要求部下将士守规矩。
这些年无所事事过去了,水军将士困在岛上,眼看回半岛无望,又看到朝廷和地方豪强在赛着伴地搞敲骨吸髓剥削欺凌,自由民的日子一日不如一日,奴隶的日子更猪狗不如,不愿家人受折磨沦落为奴隶,都利用船只便利,在走私做生意时偷偷摸摸把在半岛的家人接了过来。
反正巨济岛很大,却没几个人住,无主之地很多,又是军队说了算,家人搬来,不但能一家团聚,不用彼此牵挂担忧,还能拥有自己的田地,能种多少,放手尽情开垦多少荒地就是,没人管,也没有本土上吃人的沉重赋税和欺凌,只要向军官团交好处费就得。
陆军就没这个便利了,身份是自由民又有有关系的,可以设法把家人也搬来。身份是国有奴隶军的绝大多数陆军将士,家人也是奴隶,奴隶兵连想也不要想把家人弄到岛上逍遥自在。
人无恒产,怎能有恒心?
土地和财富是国家的官僚的,不是士兵、百姓的,更不是奴隶的,敌人来了,谁会誓死守卫?
高丽统治者视民如草芥,穷奢极欲,国家危难一来,就会自食恶果。
但人的劣根性决定了,高丽受煎迫的这些将士不去报复反抗祸害他们的统治者,而是把凶残不愤和暴虐施加在供养他们的无辜百姓身上。巨济岛将士把本岛土著民祸害得可不轻。
在岛上没有家,没有家人的将士,或者好色贪狂的将士,仗着军队势力成群结队入侵霸占夜宿在岛上土著民家中,吃人家的饭,奸淫人家的妻女,若不是需要土著男耕种养活他们,只怕这些穷极无聊的暴军无赖会把碍事的土著男和小孩子用各种手段和机会全部弄死。
这种事,驻岛军官就算有人性,想管也无法有效约束住,包括自负名将的朴圣恩在内都闭一只眼,只要部下不乱杀人就好。因为他们没本事给部下找一条出路,需要部下的支持,不能硬约束,否则逼急了,部下未必不会群起杀了他们。
朴圣恩很爱国,很有责任心,对岛上军民对立、兵不象兵,民不象民,一片混乱不堪,很是担忧,又困在岛上壮志难酬,心情烦躁,今天清晨照样早早起来刻苦练武,力图保持军人意志和本领,却心神不宁,越发烦躁,就带着二十几个亲兵,找来心腹副将和几个部将点齐三百精兵陪着,想随意去海边溜达散心,顺便检查一下防务,整顿教训一下值班将士。
离开清海镇不太远,策马走到要拐向沿海码头的下坡路,不料松林间这条路上突然冒出一伙着装怪异的武装汉子。
来者,马匹高大雄壮,一看就知不是高丽本土能拥有的战马;人,无论骑马还是步行都凶悍矫健,杀气腾腾。
朴圣恩等大吃一惊,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海盗来袭。
等了这么长时间,想不到济州岛是真的被异族海盗占据了,想不到海盗在今天终于突然杀来了。
敌人杀上岛了,码头港口数百值班将士却没有发出警报,水军大营和各沿海要塞的众多将士居然无一人厮杀呼喊示警求援!
朴圣恩苦笑。
作死荒废军纪和武备这么多年的可怕后果终于降临了。海盗若是人多,而且象传说的那样强大,我们全都等死吧。
他想到的,部下也能想到,出镇的三百多人一个个不禁毛骨悚然。
当先杀近清海镇的是先锋官病大虫薛永。鲁智深、张翔在稍后。
朴圣恩的副将朴上真可能是觉得冲上来的敌人尚且不多,可以借助地利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