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物都有相对的一面。
人在议论任何一件事时,哪怕某种结论已经成了主流,也必会有持相反看法意见的。
这是人的差异性和展现突出自己的竞争天性决定的。
关于半岛之战,有保守党稳健派,很自然就会有激进党冲动派。
激进派很乐观,认为小小高丽不堪一击。
坚壁清野又如何?擅长固守城池又怎样?人多更不足为虑。鸡猪再多不也是挨宰被吃掉的份?
我们有先进的武器、勇猛善战的将士,更有强大的骑兵。
高丽不是喜欢汇聚重兵守城打消耗战吗?
那,我们不去攻打城池,就以我们的精兵铁骑迅速横扫其它国土,把高丽人统统杀光俘虏光。我看缩在城里的高丽军着不着急城外的亲人。
没人耕种粮食,我看他们缩在城中吃什么,怎么长期坚守。
若是高丽军缩不住了,敢出城攻击,那正好方便我们的千军万马纵情屠杀。
弹丸小国,灭之何难?
保守党从消极悲观角度考虑问题,因而谨慎。
他们认为北军以往无往而不利的战绩不是打高丽军的参照物。
抢掠宋国时,做对手的宋军内地兵未经战事,军队从上到下都不是一般的贪生怕死,毫无战斗决心和意志,每战,统兵的文官先畏缩,带兵将领常常是最先带头逃跑的那批人。
这样的军队只是一群装配着军队装备却任人宰杀的猪罗鸡鸭,根本不配称为战士。
抢掠辽国和女真时,是突袭埋伏、以多打少,加远程优势武器,三者结合才屡战屡胜。不是我们的对手弱,也不是我们的战斗力就是强大到不可匹敌无人能挡我锋芒。
我们从未和包括辽军这样的以上的对手,以相等或劣势的兵力进行过大兵团正面硬战。我们的战斗经验、指挥能力、战斗力到底怎样,实力到底到达怎样的级别,尚未得到检验。
对高丽进行灭国之战,不是以往的游击打了抢了就退走。高丽为生存,举国上下必然同仇敌忾死战到底,和以往有退路缺乏决死之心的对手的心态和人数完全不同。
对这样的对手,我们如果以以往的取巧小胜而自大轻敌,恐下场不堪设想。
隋帝国当年何等强大。唐太宗领导的百战唐军何等精锐。
可两者哪一个不是在半岛之战中碰得头破血流?
别忘了,那时半岛还是三国鼎立,并未统一,岛内矛盾重重,相互征伐不休,势力更低。
当年隋军尸骸所立的京观遗迹至今犹存,耻辱从未消失。惨痛的历史教训不可不吸取。
兴盛一时的隋帝国输掉半岛战争,结果输掉了江山。
我们的底子还薄,好不容易练出这点精锐部队,更输不起。
我们不能走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的老路,重演历史悲剧,成为新的耻辱笑柄。
两派争论不休,各有各的论据说词,都觉得自己的判断有理有据是正确的,本就是刚强好胜脾气火爆的军汉,争着争着自然就争出了火气,越争越针锋相对。
保守派越慎重坚持己见,激进派就会相反的越是激进,如今的心态已不仅仅是乐观积极了,已经是骄狂自大到狂躁目空一切的程度,联合起来数次请求总部立即发兵,他们愿意为先锋打个样子让胆小保守派看看他们的正确。
反之亦然。
激进派在保守派眼里就是狂妄幼稚,不足议大事。
赵大有躺在热烘烘的火炕上,不断出着汗,赵岳在一边伺候着不断端水给父亲喝并亲自给父亲不时地擦汗,赵大有出了汗,感冒症状减轻,身子轻爽不少,脑子更清醒,心情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