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富商的儿孙全被成功赎回来这事,郑居中很快得了信。
一方面,他感觉这是富商对他解决问题能力的质疑,是对他智慧的否定并毅然背叛了他,他为此震怒羞恼;另一方面,他又从心底产生一股欣慰情绪,或者说是种企盼。
绑匪这种穷凶极恶的狂徒居然讲信用?
那,交纳了赎金,我的家人大概也能赎回来,此次骤然降临的灾难也可能得到迅速了结。
郑居中这么想,不是他天真。
人遇到无法解决的难题,陷入无法应对的困境,都会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和侥幸心理,这是种绝望下的精神寄托与安慰。很多时候,人就是靠这点幻想和侥幸心熬过困境的。
郑居中生活在京城,政治生涯中一直玩袖里乾坤软刀子杀人,根本没经历过直接粗暴下黑手这种险恶,本质是懦弱无能文人,束手无策下,又何能例外不产生快速解脱困境的幻想。
赵岳经历了民主与封建社会两世,更清楚,对贪官污吏地痞恶势力,你跟他讲法说理是没用的。
这些人自恃权力在手,老子说了算,或有凶暴武力,你越是和他争理讲法,他就越是轻贱鄙视你,越会肆无忌惮欺凌你尊严侵犯你的权益。对付这类人,最有效最快速的办法只有一个,以更凶狠强大的实力反击,让这类人成为被践踏,同样束手无策的悲惨弱者,这些家伙才会收敛凶威。
赵庄要不断悄悄移民,码头不能让郑居中等人盯上不放;沧赵的利益也不能任自以为是的郑居中步步侵犯;沧赵集团有太多要事要做,也没时间和那么多心思被郑居中拖着消耗。
因此,在遭遇郑居中,回到家后,赵岳就立即命令以武力反击钳制。
李助,刘文,一个是赵庄武力头子,一个是间谍头子,严密控制沧州大本营本就是他们日常一项重要工作,一直在严密监视郑居中等人的事,早推演了多种反制手段,只是以前冷眼看郑居中演独角戏,没动用而已。
赵岳恼怒,要教训反制郑居中,一声令下,绑架这一手方案立即就漂亮地施行了。
郑居中和同伙,亲自把府城弄得一团混乱,自己进一步为绑架案了便利。
至此,他们对绑架案仍茫无头绪,两眼抓瞎,忍痛付出了巨款,却一无所获,反增添了更多猜忌和担忧,眼下只剩下压抑在胸中无法发泄排解的无尽羞恼和恐惧。
郑居中在这种恶劣心情下,对那些富商的背叛自然格外痛恨。
本官抓不到绑匪,治不了这伙胆大包天的强人,却不是整治不了你们这些为富不仁的商人。
敢背叛本官,就要准备付出代价。
郑居中立即命人把那些富商和放回的子弟统统强行传唤到府衙严厉审问。
从富商和子弟的仓皇凌乱回答中,郑居中脑子里形成了一幅幅画面。
这些子弟那天在各种逍遥中稀里糊涂被绑架并昏迷,被弄上一条海船送往某个小岛。
在海上漂着的时候,有几个体质好的子弟从昏迷中清醒过来,蒙着眼绑着看不到什么,好在还不傻,虽然极度恐惧,却没乱喊乱叫,继续装昏迷,因此偷听到绑匪的一些对话。
有绑匪喽罗问船长“头,这把肥羊可够肥的。可小的听说赎金都给那边,咱们岛部没份。人是咱们绑的,事是咱们干的,好处却没咱们的份,凭什么呀?”
船长哼了一声,骂道“糊涂。你懂个屁呀。眼皮子潜的只看到自己眼前那点好处。”
喽罗们一阵恭维船长老大,却要听听解释。
船长就得意洋洋地说了。
“咱们大王挥军攻打州府,正在烂宋境内努力开疆割地,要大力扩军加强实力,极需要军饷钱粮支援。咱们这边在海岛上不缺吃穿,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