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别露面,露面就休想卷财逃走。
熟悉战事的将军都如此认为。不知兵的文人骚客郑居中自然也跟着有了信心。
这伙绑架案的受害者灰暗焦虑的心看到了希望,又狞笑着乐观起来,无不咬牙切齿发着狠。
绑匪胆大包天,异想天开,居然把主意打到老子头上了,敢太岁头上动土?
我叫你投机不成反赔上卿卿性命。
你家人也得查出来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地,如此方知道我厉害,令尔等后悔莫及。
绑匪限定的时间有限。
押送赎金的队伍不敢缓行,一路小心谨慎专行大路,尽可能专经不方便下手截杀抢掠和逃走藏匿的人多繁华之所,食宿住行能考虑到的细节都打起精神保持十二分警惕。
都不是什么好人,坏事干多了,自保也有丰富经验,很快顺利离开了安宁的沧州境,进入了河间府。
后队则分散开来,暗中紧紧跟进,各伙彼此保持一定联络,但和前队并不联络,以免绑匪派人暗中盯梢瞧出破绽而露馅。
进入河间府后,前队奔向最近的县城争取今晚在县城安全的食宿。
眼前是一片荒野,但道路附近只有些覆盖着开春返青野草的低矮丘坎,藏不得人,有几片能藏人的树林,但离道路都比较远,即使真有绑匪设下的伏兵,用强弩也攻击不到路上,更别说杀过来能不被及早发现。
奸诈狡猾的朱建青骑在马上扫视这一带,不认为这种地理形势能有危险威胁到队伍,只是为了赶路才不时挥鞭催促队伍加把劲,并许诺到了安全的县城住下让大家好吃好喝好好歇息。
长得如现世恶鬼的桑加禄则瞪着凶睛唱黑脸,喝骂着因连日安全顺利而有所懈怠的队伍。
“都他娘的打起精神来,都他娘的,哎哟,哎哟哟……”
桑加禄如夜枭般的高声喝骂突然急变成了低声呻吟。
朱建青诧异地扭头一瞅,就见桑加禄丑恶的大脸蛋子扭曲成一团越发丑陋不堪,黑红的脸色在向灰白急速转变,并有细密的汗珠子迅速涌现。
朱建青一皱眉,“加禄,你怎么了?怎得脸色如此难看?”
“他妈的。”
桑加禄暴了句粗口,面孔又是一阵扭曲,两手使劲按着肚子,眦着牙好一会儿才又说“肚子突然好痛。他娘的,敢么是昨晚伤风受寒凉着了肚子。”
这时段怎么能病?
这无脑粗胚武力强悍,敢打敢拼,是此行的骨干武力保障,可千万别在这节骨眼上不给力。
朱建青腹诽着,张嘴刚要说点什么。
“哎哟,哎呀我的妈呀。哎呀,太痛了。哎哟,哎哟哟……”
桑加禄高声惨叫打断了朱建青要说的话,并一声接一声地惨叫起来,这会已是脸如死灰,细密的冷汗变成了豆粒大不停地滚滚而下,要不是这货够狠,马术够精,只怕已痛得栽下马来。
朱建青本就不是什么体恤人的善类,眼瞧着桑加禄顶不住了,心中顿时一阵厌烦暴躁。
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家伙。
但再烦也不能任急需的这个帮手痛昏栽下马受伤,他立即喝令“来人,扶桑”
他想让人扶桑加禄下马去一个马车上躺躺先挨一挨,加快前进,等到得县城才有大夫医治。
可刚说到这,他自己突然也捂着肚子,弯下腰控制不住地哎哟哎哟地连着惨叫。
肚子痛,腹中如刀绞,真的好痛。
这是怎么了?
莫非早饭吃坏了肚子?
朱建青咬着牙强忍剧痛,心思才一转,就听到队伍中突然哎哟、哎呀妈的痛叫声响成一片。
有几个赶拉银子的车的体质弱,耐不得剧痛,痛得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