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郑居中怒极,这次自己怒喝出口了。
他琢磨着反正本官至此已经向你家打招呼尽到常情规矩,能堵住天下人的嘴了,剩下的就是具体整治你家。你耍态度,和本官玩嘴皮子污辱本官,本官就可以适当翻脸收拾你。
不过,他还要再走一步,为打击报复定下合理合法的基调,并连赵公廉也牵连进去倒霉。
“赵岳,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你只是个无爵无职的草民,仰仗你哥哥才有资格和本府说话,你却不识好歹,一而再再而三地污辱本官,轻鄙朝廷大将,冒犯朝廷法度,不守上下尊卑的规矩体统,本官看你年幼无知,粗鄙无文少教,又是本官老相识文成侯的弟弟,本不想和你计较。可你拒绝借船借码头,无视沧州百姓苦难安危,不顾我大宋隐患危急,不顾大局大义,”
说着向东京方向恭敬抱抱拳,以示对皇帝的尊敬和忠心,又怒吼“不顾官家对沧赵的恩宠,不肯为官家分忧解难,枉顾圣恩,不见半点对官家的忠敬之心,本官就断断不能容你放肆。”
“本官来问你,你父兄就是这么教导要求你的?
你家愿为圣上肝脑涂地的忠义体现在哪里?
你家宣扬的躬忠体国莫非真是只为欺骗圣上的虚假?嗯?”
郑居中喝骂这些话,很是解气得意。
本官就是扯大旗断你家财路,就是耍权整治你家,就是要祸害你家破产甚至灭门,你家破不了我的手段,能怎么的?
赵岳瞅瞅横刀挺枪跃跃欲试的黑永康、季兴良、韦建业和突然精神起来爬到马上正满眼怨毒凶狠盯着他的桒才厚,再慢慢转头瞧着装腔作势的郑居中,呵呵笑道“喂,老头,你说事就说事吧,怎么发火急眼呐?”
“义正辞严质问我?”
“呵呵,我家的品行节操功勋天下皆知,海内仰望。这我清楚。可我不了解你呀。你说说,你有什么治国安邦真本事?建立过什么丰功伟绩?有什么感动天下的大义节操事迹?
你是不怕吃苦受罪牺牲,英勇抗击过外敌呢?还是把大宋治理得安康富裕让百姓感激拜服你?
来,你随便举个你自己的光辉事例证明你气节高尚功勋卓著,好好教育教育我。”
郑居中自知自己只会写诗做词,卖弄些花样文章和口才显示才华,陪皇帝喝花酒玩乐,凑趣满足皇帝喜好是好手,涉及正经国家大事,他有个屁的光明事迹,有什么能拿出手可炫耀的。
他年纪大了,既气得发抖,又举不出例子憋得慌,脑子昏乱,一时发挥不了口才说不出话来。
他当了一辈子官,从来就没有遇到过敢这样无理质问他的人。
赵岳笑眯眯地追问“你怎么不说你的事迹?”
“你活了这么一把年纪,当了这么多年官,享受着圣上恩宠和高官厚禄,不会是整天只耍嘴皮子,谄媚皇帝,踩比你强的,打击比你有功的,什么正经功劳也没干过吧?”
“那你可就是碌碌无为白白浪费百姓血汗赋税的蠹虫之辈,上对不起皇帝恩宠,下对不起百姓恩养。你有罪啊,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凭什么就敢公然质疑我家?嗯?”
郑居中发怒,一双眼睛瞪圆了,张嘴想吼什么。
赵岳呵呵笑道“怎么着?扣大帽子,想撕破脸收拾我呀?
你当你自己是金口玉言的皇帝呢,能说什么就是什么,两片薄嘴皮子乱颤就能否定我家气节功勋定我家的罪?”
伸指一点郑居中,“你不戴假面具就好办了。有种你就放你的疯狗上来试试。
到时候可别怪我赵岳为反击你不顾体统倚老卖老耍权不要脸欺负我这个小孩而自卫,让你滚出车轿当众出丑。”
赵岳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