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沧赵也太不懂规矩了。
依末将看,大人对治下不能太宽容,应该就此给沧州立起规矩体统。免得刁民有样学样纷纷放肆起来挑衅官府权威。”
郑居中拉着官腔嗯了声,“言之有理。”刚想顺杆大发挥,却听赵岳不屑地笑了一声“畜生也懂规矩?无耻草包也配给官家亲题‘德节感天下’的我家立规矩定传统?”对卫队喝令道“儿郎们,谁若敢对老祖宗不敬,否定皇帝,与我杀之。”
“诺。”
卫队和强盗们如雷大喊,刚刚回鞘的钢刀再次拉出半截,嗜血的目光再次转向郑居中和黑永康。缓和的气氛瞬间又变成煞气凛冽。
麻了隔壁的,等死的蚂蚱也敢乍翅?
敢作死,老子剁不死你。
刁保驻马停在黑永康面前,微歪着头,紧盯黑永康的哽嗓咽喉,准备随时来上一刀,挑衅道“黑心草包将军。俺是粗人,你这么有种有见识,教教俺怎么个规矩体统。”
堂堂统制官,掌一府兵马,却被个刁民堵着肆意威胁辱骂,黑永康肺要气炸了,瞪着血红的眼,恨不能一枪捅死刁保,以他的身份,杀个冲撞官爷的刁民也不算什么,但他理智地没动。
对草民退让,当然不是素质高遵纪守法爱民,而是行凶的后果担不起。这个草民要么是背后站着个权力更大的,要么是有别的方法直接威胁到执法者的生命或前途。
黑永康怒火中烧到要失去理智,但看到的是一双更嗜血疯狂的眼睛。
他不怕草民疯狂,怕的是能要了他命的疯狂,知道自己武勇早已荒废,嘴本事硬是斗不过对手的,生怕自己只要一言一动就激得眼前这个疯子对他直接疯狂抡刀子。
草民命贱,不惜事后偿命而杀人。他是高贵的官,还有很多荣华富贵没享受呢,和草民玩命死了太亏。
刁保被这帮官员的无耻激怒,成心挑衅好砍废黑永康,却没想到这个一身威风凛凛铁甲看着很象那么回事的大将居然如此不要脸的当众直接就缩了。
就这么个东西也是官?朝廷也能让他当镇边大将?
也就是仗着官皮耍威风欺负没势的,扒了这身皮就狗屁不是。随便在边境拉个有点血性的汉子也比他强。
宋朝不灭,天地不容。
刁保强按杀人冲动,大刀向黑永廉一指,不耐烦地喝骂道“草包,不让路,还等着爷爷教你做人呢。”
后面的卫队跟着他汹涌压上来,逼得黑永康仓皇躲避,连带着后面的禁军也退让到一边。
沧赵队伍硬排开官军,又开始前进。让路的最终还是郑居中。
但权力本身没有公理廉耻,不受民众制衡,靠道德良知和官僚管官僚是管不住官员堕落无耻的。事实证明,在人性贪婪面前,什么主义党派都是空气。
郑居中这类官是吃透了封建儒家精髓的读书人,运用儒家经典信条很是灵活,讲避实就虚的政治智慧,危险时立马奉行孔子讲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保命;性命一没有危险,立马就是孟子讲的大丈夫威武不能屈。
这次和沧赵直接硬碰,丢人到这种程度,知道沧赵不会真做了他,他索性不要脸了,既然用权力下黑手干不过沧赵,那就把权力的灰色手段发挥到极致,让沧赵愤怒却无法对付干憋气吃亏。
当老太君的车辆过来时,郑居中哈哈两声当打破尴尬的开场白,厚脸对老太君招呼道“本官去赵庄找赵庄主有事相商,不想却落了空。在此巧遇老夫人,正好说说。”
他不说带尊敬之意的拜访,还把赵大有喊成草民头子而不是朝廷所封的将军,是用嘴炮特长贬低沧赵抬高自己身份找便宜挽回些颜面,并自觉巧妙高明而沾沾自喜。
车里的老太君连眼皮子都没撩一下,自顾和同车的刘母说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