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再拜。
宋江、孔厚再施大礼,心中有事,多有感慨,说话间不禁泪洒胸襟。
薛亨、张宣赞、刘复到底在军中混过,又当过军官,本身又有头脑,对柴进也诚恳大拜。
杨适、刘无忌在东京长大,跟着衙内和得意道士久混东京上层圈,也是头眼灵活惯熟场面的,不管是不是真信守花胳膊讲究的信义,至少表面是极讲究的,心中对柴进慷慨无私收留帮助他们也确实有感激之情。天下虽大,象柴进这样的大官人几乎绝无仅有,如此贵人值得大拜。
王四,生铁佛、丘小乙、摽兔李吉等汉子就没那个头脑见识,也没那个心思,不当个事。
倒是半傻子矮丘乙郎,谁对他好,谁能让他尽情喝酒吃肉穿好住暖,他就感激谁,对柴进大恩人从心底本能地很感激。跪地上,不会说好听的,只那头磕得梆梆响。
洪彦洪教头在柴庄混得最久,地位最高,应该说得到柴进的恩义最多,应该对柴进最感激。但他因柴进对他越来越冷淡轻看而心中怀恨,临别在际却是想着老子从此不再靠你了,要走青云路。你就等着仰望老子功成名就高官得坐大权在握威行天下,被我轻视白眼的那一天吧。
他只侧脸看别处,向柴进随便拱拱手,意思意思了事。连句虚假客套话都不屑对柴进说。
柴进看着四辆骡车在寒风中碾着冰雪路骨碌碌迅速远去。
十八铁卫之首金雕忍不住不愤道“这群白眼狼真是可恶。尤其是那洪教头真不是个东西。”
陪伴保护柴进的另一铁卫也不愤地咒骂了生铁佛、丘小乙、洪彦洪教头、踢杀羊张保、摽兔李吉等不知感恩戴德的这些家伙几句。
柴进一笑,淡漠道“和短视无知小人及怀揣狂妄野心的赴死之人何必计较?”
这样一说,二铁卫也笑了,盯着渐渐消失踪影的马车不屑地撇撇嘴。
柴进回到庄上,把贪图安逸怕死没跟着走的那二十左右个投靠者,以欣慰其忠心要奖励为名设宴款待,却是在酒水中上了迷药,一把全放翻,由丁九郎带队押运走,在沧州东南最偏远的沧赵自家码头装上船,连同此次转送的新一批移民和大宋独有的物资矿产一并送往新世界。
这些投靠者会和前几批一样,照样编入探险开路敢死队训练,为南军下一步征伐新土拼命。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没有长久养大爷的地方。
就算有,这些无良又年轻力壮会武艺的地痞恶徒也没资格享用。
他们怕死,虽没野心,只想不劳而获舒舒服服在柴家庄混饭吃,也得为生存挥刀奋斗。
这是人类发展繁荣的需要和最根本法则,也是新世界的公平根本规则。
就让这些刁邪狠毒罪恶之徒用鲜血和生命,为新世界人们的无限幸福生活尽把力吧。
柴进不去新世界安身快活,以特殊身份盘踞柴家庄,身负重要任务,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他清理这些无良之辈,也是断绝知道他帮助过要造反的宋江一行人的秘密的必要措施。
如果不这么做,这些无良之辈为了赏金或赎罪得自由,极可能向官府通风报信。
岂能不防?
另外,他也向梁山发报,通知宋江的情况,方便赵岳及早掌握宋江动态再定下一步策略。
且说赵岳这边。
范天喜和万俟大年杀掉王时忠,当日天色已晚,冰天雪地夜晚道路不清,不方便追赶赵岳。两人就在万俟大年藏身的附近荒庙里凑合着食宿一晚,顺便加深彼此了解信任,范天喜也大致摸准了万俟大年的根底性情,心中有了数。第二天带着王时忠的车轿马匹武器等战利品追上了赵岳。一行人离开了本府,避开万俟大年在济南府南部杀官犯事的家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