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九成九俺再也不用伺候什么了。”
赵岳温和一笑,问“承你照顾,你叫什么名字?”
小二一怔后神色黯然道“俺爹没给俺起大名,俺在这干活,自己起了个名叫张成。”
赵岳嗯一声,笑着伸手摸摸通灵宝马亲昵伸过来的马脸,似是随口问“你家还有什么人?”
一提这个,小二神色更加黯然,半晌才低沉道“爹娘都健在。有个妹妹叫张小花,十三了,长得好看极了。还有个幼弟叫张荣,聪明极了。”
赵岳又随意一嗯,给马脸挠痒痒间随意笑问“父母双全。弟妹出众。你自己又在城中打工学本事,也是个聪明机灵的,将来自己开店做生意。如此,你家应该过得很幸福吧?”
张成闻言苦涩一笑,只说了句“谢大官人吉言。”
赵岳呵一声,“怎么?你家难道过得不如意?”
张成犹豫不决了一会儿,又堆起职业笑脸道“象俺们这样的百姓能有什么幸福日子?俺的那些小事就不说了,免得坏了大官人今晚的心情。”
“无妨。闲聊嘛。你随便说说。我随便听听。”
张成把手中剩下的豆饼全撒在槽中,脸上还是职业笑,眼神却露出凄凉绝望。
“俺,俺家吧,只有两亩薄田。弟、妹还小,干不了什么。如今赋税劳役一年比一年重。田租也涨得受不了。以前租种了地主八亩地,爹娘累死累活一年,加上野菜也能勉强混个温饱。现在不行了。地都租不起。俺在这的活要紧着。一家人全指望俺挣钱添补着活命呢。”
赵岳嗯一声,问“在此难有活路,为何不去沧州打工呢?”
张成一叹“想过的。可没钱,拿什么去?讨饭,弟妹会饿死的。”
“俺听南来北往的客商说大官人家这几年也不好过。沧州的生意也大缩,比不得从前的兴隆了。沧州本地人都用不了。俺家只粗识几个字,只会种地,去了怎能找到活?官府现在也抓得紧了,象俺家这样的敢全家离乡打工,是要当逃户充军边塞的。”
赵岳闻言一叹。
统治阶级的冷酷就在于既不让你在本乡好活,又不准你离乡求生。
他拍拍小二瘦弱单薄的肩膀,笑问“愿意跟着我么?”
小二这次彻底愣了,职业性笑容都没能保持一点,好半晌才呐呐道“大官人说笑了。俺什么也不会。大官人要俺这种拖累有什么用?”
赵岳笑着摇头道“我不这样看。我觉得你很有做生意的天赋。最起码,你笑得比别人甜。”
随后变幻了个严肃点的模样又说“会笑也是种本事。你的本事不止这些。为何要自卑?”
“你,你,你是说真的?”
店小二蒙了,连大官人的敬称都忘了用。
赵岳不知张成问的是用他,还是夸奖他有本事,哪样是真的,但笑着很肯定地说“当然。”
店小二喃喃道“俺也有本事?俺也能跟着沧赵家的公子干?”
赵岳笑着直接肯定道“你适合做生意,那就在我家的商务部干。你父母勤劳,就做勤劳致富的活。你弟弟妹妹聪明出色,那就好好读书学有用的本领。只要努力,何愁不发达?”
店小二从梦游一般中苏醒,一个头磕下去,想表达感谢,却哭得说不出话来。
赵岳没阻止他磕这个头。
他知道百姓的朴实和官员的朴实是不同的。磕头更能让张成相信这是真的。
阻止了张成再磕,拉起他,赵岳低声问“张成,你会赶马车么?”
张成点头,有些兴奋得手足无措道“俺还会点相骡子相牛。赶车小意思。”
“那就好。”
赵岳又恢复笑容低声道“明早找我拿钱,悄悄去市场买辆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