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最重要的是必须把皇帝胸中的恐惧和仇恨用血腥释放出来,否则他梁师成也随时会倒霉。把此案办利索了,办得皇帝满意,他梁师成就会不但脱身危险,还更得重用。
所以,梁师成顺着之前皇帝稍了解案情时产生的判断,把案件定为奸臣图谋不轨,勾结邪教,欲把君王和大宋未来的支柱重臣赵公廉一并除掉的最严重罪行。
至于秦桧等设计阴谋确实并无此目的,本人认不认罪,那就由不得他们自己了。
在开封府,梁师成代表天子定了案件性质,又是权威赫赫的内相,腾知府只求早日解脱责任,又深恨诸奸搞事连累他,哪会不顺着梁师成的意思办出审问结果。
至于刑部提刑司那些人,谁愿意在这个时候,这种事上多纠缠?哪个不担心多嘴一句就会牵扯进去无辜地跟着倒霉?
所以无不符合赞同审问结果,个个严厉谴责痛骂秦桧等枉辜圣恩罪大恶极……把之前在早朝上陷害沧赵的辱骂攻击全部反扣回来,以显示对皇帝的忠贞不渝和皇帝同仇敌忾。
历史上的秦桧陷害岳飞,理直气壮地告诉为岳飞抱不平的韩世忠“罪岳飞,罪证何须有?”
从此‘莫须有’罪名显赫史册。
现在,他睁着被血迹模糊的眼看到罪状上写的勾结邪教……的可怕判语,吓得大小便失禁,想咬牙不画押,但,就象岳飞一家蒙冤由不得自己一样,他想什么,没人在乎。
罪名是定了。
酷刑之下的残破身体只能任如狼似虎的衙役们支配,秦桧的手在姚大的控制下签字画押。
赵佶忍着痒痒,匆匆扫过审问结果,看到参知政事汪伯彦是主谋,早朝参奏赵公廉的那些御史等人都在案犯名单上,没丝毫怀疑和犹豫不决,怒吼一声“贼子好胆。罪该千刀万剐。”
“梁师成,传旨,传旨,把这些逆贼全部抓起来严刑审问定罪。跑了一个,朕要你脑袋顶上。还不快滚去办好?”
梁师成暗喜,却装出忠敬心痛皇帝的样子,伏地道“奴婢这就去办,一定办好,让所有敢对官家下手的逆贼不得好死。奴婢只求官家保重龙体,千万千万别为这些屑小气坏身子。”
下手二字把此案的严重性进一步加强,牵扯到的官员下场会更惨。但此时此刻皇帝爱听。
不以最凶狠来报复,如何能让倒霉的皇帝发泄得痛快。
一向胸有成竹沉稳厚重的老蔡京得到消息,完全惊愕住了。
他听着梁师成传达皇帝的话,实在没料到早朝才露出獠牙的谶案,居然转眼间就逆转成这样,完全出乎意料,原本极有信心控制的一切,突然成了脱缰野马。
林灵素死不死,不关他的事。
汪伯彦等人不是他铁杆嫡系,同为权力之颠,双方有权力之争,死不死,老蔡也不关心。
这案件会牵连多大多广,会腾出多少官位,应该怎样利用好此次机会抢到要害位置壮大自己派系的势力,以蔡京沉浮官场几十年经历多了的丰富阅历,心里也大体有数。
他惊骇的是,此事逆转得太惊人。以至于让他忍不住惊叹沧赵难道就是这么邪门?
沧赵家族至少上百年仁厚爱人,莫非苍天有眼,真就特别眷顾以仁德恒久传家的家族?
这种灾难都能什么也不做就自动化解,反而还把阴毒陷害他的对手彻底清除,这难道是沧赵恒久仁德换来的不可阻挡的崛起?验证了厚积薄发这句话的灵验?
以老菜帮子的阴毒老辣,此时也不禁抹了把冷汗,心里暗暗庆幸自己没有昏头参与其中。
既然事不牵连自己一派,他做出决断也迅速利索,痛快配合梁师成完成旨意,以换得下一步补充官员、重新划分朝局政治势力时梁师成的配合支持,抢占先机,赢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