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不几天,咱们又要返回那个肮脏世界了。”
“是。”
王念经笑应着,转身向自己的住处慢慢走去,走了几步又转身看着赵岳逗着小妖,直到赵岳大步流星走进庭院深处消失踪影,他这才继续回住处。
走着走着,他突然自失地一笑我王念经十几岁就游荡江湖,自私狠毒恣意活着,除了生死兄弟舜臣,不在乎任何人,骨子里从来不是好人,却不知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这么在乎二爷活得开不开心。王念经啊王念经,你还是那个心里无拘无束的野马坏蛋吗?
赵岳不知自己越来越习惯用的侍卫长在胡思乱想什么。
他进了母亲的屋子,看到想念的母亲笑微微地坐在那看着自己,喜滋滋放下小妖,双膝跪倒在母亲面前,喊了声“娘。”
张氏没有象往日那样听到幼子终于在外面厮杀回来了,就怀着喜悦和担忧的复杂心情急匆匆迎出去,争取第一时间能看看幼子是否安好而完整无缺,也没有象以往那样不等幼子跪下就扶住阻止,这次安安稳稳等幼子问候了,这才伸手捧着幼子的脸仔细打量一番,轻叹口气“果然瘦多了。”
说话间,眼圈就红了。
这一年,赵岳东征西杀南搅北闹,折腾了太多惊天动地的大事件,威行两淮,震慑刺激了野心勃勃的江南方腊,打痛教训了狂妄的河北田虎,把大宋搅得动荡难安越发混乱衰败,新世界则由偏安一隅的寡民小岛骤然变成疆域辽阔人口上千万的新势力,一举奠定了新世界问鼎天下的根基,近一年几乎没休息过,在外披星戴月,餐风宿露,吃不到他最讲究的美食,不能做他最喜欢做的事,还要不断冒险厮杀,在血腥和阴谋中闯出一条条路,张氏高度关注着幼子,知道得一清二楚。
此刻亲眼看到幼子黑了许多,脸瘦得颧骨突出,流露亲昵思念神情的眼睛里充满掩饰不住的疲惫,张倚慧的心就感觉象针扎得一样难受。
这是她辛苦生养的,用生命才维护住的孩儿。这个孩儿又是如此神奇,如此让她满意骄傲,从未让她这个当母亲的生气过失望过。这种母子亲情非是其他两孩子和她的感情能比的。
小妖看到张氏落泪,有些发蒙,下意识跑到张氏身边,小手抱着张氏的胳膊急急叫道“娘,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