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得罪你又如何?大不了托本家调到沧州军去。就算不能,在梁山当个头目,和本家混,也少不了荣华,富贵也未必不可期。
“大人勿怒。”
他笑呵呵道“朝廷有水军。梁山泊如何进不得?”
这话憋得张勇干鼓气。
朝廷是有水军,不说两淮长江,山东就有。可那是他能调动的?
是自己手下没有水军进不得。
张勇重哼一声,扫视看热闹的众将校,厉声喝道“本将奏蔡相钧旨捉拿狂妄不知死的贼寇,尔等若不尽心竭力,小心你身家脑袋。”
被阴险老蔡一压,众将校不得不收起戏谑心态,打起精神。
张勇看到部下惊惧,这才得意地一挥手“梁山搜罗尽船只又怎样?本将带尔等去强征梁山船只搜查梁山。看那沧赵小儿敢对抗。”
小刘通瞅着这伙禁军围来,不屑地一撇嘴。
又是个不知所谓的找虐东西。
张勇全身披挂,手挺丈八蛇矛,骑高头劣马,抡眉努目好生威武。
他看到巨伞下躺着个高大少年,头扎精美绸巾,衣着非凡,正吹着个黑乎乎的古怪乐器,似乎很投入,眼睛都不睁。身侧有护卫。面前有丰盛珍奇美味。对比传闻,料定此人必是那凶名赫赫的沧梁小恶霸。
喝令部下整队列阵,摆出进攻姿态。
正被自我牺牲精神感动得落泪的商人们看到这一幕,惊愕得顿时清醒,都注视这伙突然而至的官兵,猜测着想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张勇催马上前,提声大喝“梁山人听着,本将乃新任郓州兵马都监张勇,奉命搜查梁山,捉拿劫取蔡太师私财的贼寇。你等老实配合,速调泊中船只过来。如若不然,休怪本将对你们不客气。”
诸商听到蔡太师三字,吓得一缩脖子。
伞下坐着的几个巨商下意识就站了起来,谦鄙弯下腰,忽想到这里可是沧赵的地盘,不用那么害怕,腰又直起来,却转念又想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何况二虎相争,自己这种肥兔子若夹在其中纯是找死。
想退开,只怕有撇开之嫌,属于危难中不顾的无义行动,得罪了梁山,发财的买卖就断了。
左右为难,尴尬而立。
邓飞体谅商人的心情,看他们没一个不顾而去的,这对唯利是图的商人已经很难得了,笑道“此人被富贵荣华迷了心窍,一心抱大腿升官发财,来找麻烦,不干你们的事。”挥手让他们避开。
诸商都感激邓飞仗义仁义。纷纷抱拳退开。
赵岳仍在吹奏,曲调中连个颤音都没有,似乎根本不知有敌。
实际上,他如今已经多少具备了师傅说的感知人心阴险的能力,何况张勇如此明显的气势汹汹杀气逼人。
今日,他在此处就是等张勇,但不打算自己动手。
他想看看没有自己在,梁山所部能不能有效抵御官兵。
就算是预演吧。
南边,朱贵在应付济州军团练使黄安。
应该没事。
但为防万一,邓飞仍派青眼虎李云、操刀鬼曹正暗中押阵。
水泊两栖军副统领马麟坐镇船上,指挥巡察水泊,接应两方。
这个张勇是主敌。
京城情报网发电报来说此人颇有勇力,使得好蛇矛,绰号小张飞,在京城禁军中很有名,是蔡府提拔的心腹走狗。
邓飞据此和诸将一商量,决定和欧鹏亲自会会。
退开的商人从各处偷看,见赵岳如此安然,梁山所部当张勇和官兵是狗屁,头头安坐,运货工该干什么干什么,心不禁一定。
沧赵就是牛气,对上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蔡京也丝毫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