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道士本事大,见识远,太骄傲了,骄傲得恨不能让太阳都向他低头;眼光太高了,高得青天也挡不住他的视线;更太喜欢无拘无束,无牵无挂,游戏人间,藐视红尘,这样一个超自恋自爱的家伙不屑太多人和事,岂会和一群蠢夫愚妇乌合之众混在一起,累自己操心窝囊?
好吧,这家伙可能是个天才演员,超会伪装。赵岳可能被蒙蔽了。
可老奶奶又问了“说得云山雾罩,罗里八嗦,俺都被你绕糊涂了。直说,简单点,来到底是为甚?”
道长仍是笑“贫道说过不差钱。自然不是为财,更不是说客。俺只是想不出铲除腐权腐儒之法,偶经此地瞧出点有意思的事,萌生点世界改变的希望,一时控制不住冲动,就厚脸进来提醒一下。说完了,就完了。”
又笑着向一脸怀疑神色的老奶奶行了个礼,随手指指赵岳尿尿的那个屋子,“老夫人,杀俺前,请容俺去那里方便一下?”
老奶奶无可无不可。
她现在也不知该怎样对待这道士,需要时间考虑商量。
道长进了厕所,以他的自负见识也不禁傻眼了。
这还真是个厕所!?
这个奇怪的雪白细腻瓷器就是方便的地方?
左瞅瞅,右瞅瞅,片刻后,他才放下瓷器上的木制圈圈,象个女人一样慢慢坐了上去撒尿。
哎呀,真方便舒服。
转眼瞧见伸手可及之处挂着一圈白纸,他扯了一块,拿手里又摸又瞧的琢磨好一会儿,嘴里还嘀咕“把士林眼里的圣物——文房四宝之一的纸当擦屁股之物?”
试着用纸擦擦小弟弟,试着放水冲净秽物,用香皂净了手,再瞅瞅坚固的水泥墙壁、漂亮防水瓷砖,道长突然一叹“此人其胆之才胜俺百倍。他才是不世出的天地奇才呀!”
再到客厅,老奶奶已经不在了。空荡荡的大厅只剩下赵岳母子和小荷叶三个。
张倚慧瞅着这个笑长脸上的道长,淡淡道“你,可以走了。”
道长坐那正悠然自得喝茶,闻言稍一愣,然后又是满脸的笑“贫道态度端正良好,等待主人发落,不想真感动主人开了恩。”
不等张氏说话,他一指椅子背上挂的剑,笑道“此剑是霸占俺道号的无名所送,来自西方,出自名匠之手,曾是一王珍爱的佩剑,异常坚韧锋利。贫道遍访大宋巧手名匠数年,一直无人能仿制。俺把它留在这里,希望赵庄人能根据它铸造出类似的武器,如此何惧强虏侵犯?”
张倚慧愣了,冲口而出“你舍得?”
“舍得,舍得,舍在前,得在后,有舍才有得。若舍一剑,能换得一庄人威震敌胆扬眉吐气,此剑的意义岂不更大?”
道长说着笑嘿嘿地一扬眉毛,自信满满道“什么剑在俺手里,都一样不差钱。”
“”
张倚慧有些无语了。
俺这刚有些感动,想赞扬你的情操,你又来这一套!不提杀人越货,你会死呀?真不知你到底想奇葩到什么程度?
道长又打开背包,就是沧赵工厂产的,类似现代版大背包,黑的。从中取出一个较厚的十六开本子,交给小荷叶。
“此书是贫道所著。里面记载了俺对天地万物妙理的一些感悟,以及一些奇门异术,包括推算之法。可以看做道经。若不喜或瞧不上,毁去无妨。重点是后面那些插图。那是俺对剑术的感悟,可供庄上学用杀敌。”
见张倚慧不咸不淡地接下了,道长也不生气,起身笑道“夫人若无其它吩咐,贫道这就走了。”
赵岳隐蔽地以手指在母亲腿上写了个口字,稍一停顿又中划一竖。
张倚慧一眨眼就明白了小儿子的意思。
她以手指在空气中写了个中字,盯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