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免就会控制不住的飘了,甚至很容易变得目空一切,不把任何人放眼里,过去重视的对手也不可怕了,不那么在乎了。心里只翻涌着一句话:你们都是贱民垃圾。
张宗谔足够成熟狡诈有城府,但终归是个草莽凶徒,不可能有那么高的涵养素质。只要势力发展得够大,目标达到得够顺利,一切心想事就成似乎真天子命,就会丧失理性陷入自大轻狂。
自古以来,天下极少有人能避免陷入这种考验。
没谁真是圣人。硬挑一个的话,那得是开国总理他老人家了,近乎完美。
历史上的再伟大人物,也往往是遭到了惨痛打击才意识到自己轻狂自大的错误,能痛下决心改正了,才最终成就了名垂历史的伟业。
你就数吧。
从秦始皇,到汉武大帝,到文治武功皆出色的唐太宗,到领导中国恢复华夏衣冠的朱太祖,到朱棣大帝,到成吉思汗......再到国外.......哪一个没遭受过不由自主轻狂自大犯错后的惨痛毒打。
余者,不足道。
张宗谔这样的暴徒又算个屁。
赵岳前世不知道或此世忘记了宋史上还曾经有个叫张宗谔的在河北打着抗金旗号拥众割据一方享受当土皇帝威福的凶恶狡诈家伙。
但,他亲眼观察了解过张宗谔,承认这家伙出身卑微却确实是个人物,但终会犯错。
就等着他狂妄犯错。
张宗谔侦察梁山没有结果,在布起了防范后,也就很干脆地放弃了再派人去侦察送死。
部下的斥侯骨干可都是义军精英,甚至是他的心腹兄弟老底子,他还要指望着这些核心兄弟打大仗干起大事业呢,岂能就这么为侦察梁山而不断往神秘的山野无人区里白白填进去。
有了警惕与防范,如此,他还很不放心。
他不知道梁山到底暗藏着多少兵力势力,不知梁山人到底有什么过人的高强手段,却混绿林豪强养成的狡诈多疑本性使然,总感觉在东平府城这太危险了。
原因是,东平城离东平湖,也就是离梁山泊实在是太近了。
府城距离水泊边最近处只有二三十里远。
这么近的距离,中间还隔着一片遮挡了视线的原始大林子,而他的队伍人又太多了,连主力部队带席卷的炮灰大众已经有二三十万之众,并且还在不断迅猛增多,人马的住处与不断劫掠来积存的粮草所堆占的地方,即使是分布在城池四面围困着东平城,也漫延广布出去老远,这进一步拉短了与泊边的距离,部众又太杂乱不堪,乱哄哄一堆堆住着,充当炮灰与外置防御障碍的农夫杂民又根本没有军事常识与防范素质,义军太容易遭到梁山军趁黑夜悄然从泊中杀来打个突袭。
张宗谔感觉自己身处在极度凶险中,随时可能遭遇梁山军的打击而丧命在混乱黑夜中。
他的贼心格外敏感,又有了当皇帝的野心而格外惜命,深感之前轻视了梁山势力的存在,自己太大意了,好在没出事,现在还来得及改变,却由此陷入惊恐不安,开始日夜难以入眠.....
狗头军师杜社了解他,看出了他内心对梁山军的惧怕与担忧,就建议他何不如此如此。
张宗谔闻计大喜。
对,就这么办。
他立即行动起来,一边抓紧打点行装,收拾起得到的钱粮,一边令猛攻东平城,又一边对打着送粮草支援与看望带头大哥的名义过来打探东平城攻打情况的对头孙茂德说:“兄弟,东平城守军已经疲惫到极点,城池随时就破了,但,我不想在这打下去了,我们的进军速度太慢了,我们其实是在和朝廷抢时间比速度。我们必须在朝廷大军尤其是禁军骑兵大队镇压了南部义军能腾出手来北上对付我们之前就积聚起足够的兵力与财力。
从南边打探来的消息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