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杂碎放在眼里,对这些当差的保持点尊敬客气不过是你好我好的一种常规官民相处之道罢了,并非是真怕。
但他能沉住气,一见王吏目在捕快头子默契撑面下正斜眼瞅向王金秤,显然是想寻衅拿莽撞没脑子的王金秤当典型立立威,他立即大笑几声转移众人视线,缓冲了气氛,眯眼盯着王吏目,装作恭敬,问“不知王科吏今日这么大排场来鄙庄有何贵干呐?”
转眼由官大人变成了卑贱不入流的科吏,王税吏知道这是杨进在有意挑衅反击他。
他今日是来施压的,并非是来逼激起民变坏掉事的,拿架子耍威风得有个限度,不可玩过了火,当了吏目也算是县上有身份的人了,身上竟也多了几分狡诈虚伪沉稳官味。
他收了要整治王金秤的歹毒目光,娴熟地干笑几声“这时节来自然是为征缴税粮,否则,这大毒辣的太阳这么热死人的天出来做甚?杨保正,你这是明知故问呐。”
“税粮?还征?不是刚刚已经征过了?”
杨进明知道官府肯定还得为朝廷和本地官府再征一份税粮,却装作事先根本没想过这方面,没猜到过,十分惊愕,满副太意外的样子。
王吏目没说话呐,身边那骑马装人五人六起劲的税科衙役抢着呵斥道“之前征的是贡海盗,杨头又不是不知道。这次征的是交朝廷。不征粮,朝廷和官府喝西北风啊?”
你,你们这些王八蛋就该喝西北风!你们全家都喝西北风
杨进心中恼怒大骂,面上仍不动声色,不鸟那积极找官感觉的衙役,只盯着王吏目。
王吏目意识到今日这一遭强征怕是没那么容易。
他的脸阴了起来,眼神越发恶毒凶戾倨傲强硬,却也照样能是点笑模样,阴“今年夏税是征得多了点。这不特殊情况吗!海盗,嗯哼,你懂得。他要,谁敢不给?杨保正,我知你力大如牛很能打,但你敢吗?你这村子不也积极老实交了?”
确实是当衙役老大的吏目,还是有点作官水平的,不象那衙役只会拍马屁耍横没脑子,王吏目几句话就堵得杨进一时没话可说。
这厮也自觉水平很到位,官感觉也来了,又皮笑肉不笑的说“这次再征是上缴国家。
杨保正,诸位乡亲们,就算本地官府上下不忍心再从乡亲们手中征缴税粮,我等官府人全都自愿扎上嘴不吃饭了只给乡亲们哪个啥文成(侯)咳咳,那个谁说的那样只一心为民服务,全都宁愿饿死也不征这份粮,可是,朝廷他缺不得粮啊。
朝廷没粮吃,国家就完啦。辽蛮子就打来了。乡亲们全得当蛮子的奴隶,哪有人日子过?”
说得很动听,也很在理,
他自觉说得很满意却是变相威胁,并进一步威胁道“大家都知道,朝廷养着几十万匹战马骑兵,养着百万大军呐。就这个它也万万不能断了粮,否则军队饿急了会反了,大宋江山不保,百姓又岂能好过了?”
“乡亲们呐,你们好好想想,刀兵四起,乱世,人命不如鸡犬,最倒霉的还不是百姓?最终遭大难的还不是乡亲们?
军队也得吃饭呐。没饭吃,它就会抢。
抢谁?抢官府?抢朝廷?官府朝廷又不产粮产菜。抢的还不是种地的众乡亲们。
兵若是饿怒了反罗,他会管百姓死活?
他只会粮菜能吃的能用的一切全抢光全祸害光。
暴兵乱军岂会象官府,嗯,我们这些官府人这样做事这么讲究?乱军能象我们这样怎么的也得设法给乡亲们留下吃的能支撑着活下去?乱军岂会在乎大家吃什么怎么活?”
这家伙把理和其中的厉害说得很透彻,委婉警告,强硬威胁杨进等人本县是没几个兵,本州军队也不过是个指挥使一营兵力(五百人)而且没有骑兵队。本州确实兵不厉。但,朝廷有强大的军队,更有强大的骑兵。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