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干瞪眼没办法。
这些天,他心中郁闷,深感自己的卑微无力,酒肉也不香了,常常不自觉地长嘘短叹,心中茫然起来,头一次感觉这么生活下去不是个路子,可又不知怎么才能走出困境就算世间真有上帝和天使也不可能关照到每一个人头上。
在你我最困难最迷茫的时候,上帝和天使从来不会出现。当你我挣扎着走出困境走向辉煌时,似乎上帝天使们却出现了,很多,越辉煌越是会多到应接不暇,多到你吐杨进也没幸运得到上帝天使佛祖啥的点拨关照,他也只能靠自己解决迷茫苦恼走出困境。
可惜,他相当有脑子,却想破了脑子也无法想出点靠谱的好点子好出路。
他手下有个村“会计”,叫祝念典。
此人本是个退休相爷团后代,读书人,
跟着当过大官的爷爷享受富贵威荣,并且很自然地萌荫有了勋位,无职却也是体面官爷,闲在老家逍遥悠哉霸道着极尽嚣张得意,只等着出仕满意的职位,
却也因为爷爷太显赫弄的家族太贪太强势太兴盛富有之故,太遭人恨,和其它有名却同样沽名钓誉傲慢不积德的退休相爷团一样在灾中遭到重点报复清算。
他那从知府到士绅到乡野小民一向广泛尊敬(畏)的高贵爷爷,化为了卑微下贱凄惨,披散着满头白发狼狈跪那,被当众公审历数了普通人难知或难分辨好坏的为政为人的种种无耻及废物祸国罪恶,
被揭穿了所有虚伪的所谓爱国为民功业美名,露出了伪君子伪忠的贪官真面目,由令人尊敬爱戴的名士高官老臣转眼成了世人不耻的罪恶臭狗屎,被批斗得羞臊愤怒却无法再卖弄口舌狡辩事实憋屈不甘得当场气吐血死了。
他老家那雍容华贵一向手掌乾坤一样牛逼自信的爹以及和他爷爷同样富态牛逼的族叔祖,以及叔叔、堂表叔伯,还有一些亲、堂、姨表等兄弟,则更惨,
他爹被愤怒疯狂的百姓当场活剐活活撕吃了,
其它也有被当场乱欧打死咬死的,剩下的全成了残废,没死,却还不如直接死了好,成了一无所有的残疾乞丐,要遭受更多痛苦以赎罪,是生不如死。
他当时在城里知州家做客,虽然也赶上了城里军民大叛逃灾乱却意外逃过大劫。
灾后,他沦落为穷光蛋,
饿急眼了仓皇四处找关系,得了爷爷关照过的官的有情有义关照,和没死的族人又过上了白吃国家的好日子,又能骑百姓头上喝血了,
可惜好日子不长,勋爵官身及官场关系网带来的特权福利全没了,关照他的本地官也犯事丢官下狱了,他从官方得到的异族或本族奴隶苦力以及骡马全收走了,
他不但得种地自己养活自己和族人,还得纳税交粮服劳役,和贫民百姓一样卑贱劳苦,也成了被喝血的人形牛马
他这样的娇公子大少爷哪受得了这个,就果断弃家跑了,甩了那些专等着他养活的所有残疾却不忘无耻的族人,隐姓埋名到处流浪,自然是靠坑蒙拐骗偷活着,
混来混去没个出路,还数次险些在迅速遍地的黑店黑村当肉牛被宰掉,要不就是面临着随时被官府或强民随意抓去当矿奴或种地苦力的下场,
一看这么不是个办法,听说了杨进义气有识之名就投靠来了,
到底是受过系统教育的大族子弟,有文化有心机口才,擅长演戏和钻营拍马屁,成功混上了本村管账,也就是等于成了杨进的心腹幕僚智囊师爷。
总算有口轻松安稳饭吃了,
也算是又有了体面威风,他松了口气,很快地就开始怀念起往日大富大贵时的日子,
随着时间流逝,这种安逸日子过得越久,他越是怀念过去
那时真是太快活了!
尊贵体面,官方眼中的人上人,再牛的地主富商强人也得敬畏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