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也很明白这些常识一样的道理,深知其阴险。
他更怒,更阴险的大骂“阎中立,你这是不把朝廷的规矩放眼里了?”
“扯你麻的蛋规矩。”
阎中立直接爆粗口“边关自有边关的规矩。英雄好汉才让边关人敬重。你是第一天混边关达?
你,打不过老子。老子跪什么跪?还扯到朝廷?我朝廷你一脸跪你一脸。”
“你——”
李景良气得眼冒火星,指点着阎中立正要玩阴的用话把阎中立坑进去。
阎中立却一瞪眼大喝“少特娘的废话。快说,你们来干什么?想毁了柴家庄断了俺们三边的美食?”
这话问得就问题严重了。
尽管李景良,包括宿太尉这些河间主要官员事实上确实想趁机掐住三边的水货享受,逼三边帅老实低头,但此时丝毫不能露出半点这个意图,
否则直接就是边军与河间军开干,事就成了边军与河间军之间的矛盾,甚至能成了双方不死不休的大冲突,那就没柴进什么事了。
柴进不但能轻易逃过此劫,从容在一边看热闹,而且只怕河间军以步怼骑会惨遭屠杀更悲惨的是,朝廷畏惧边军一怒造反,最怕事态扩大,必然会优先体谅和维护三边。河间军为朝廷办事,却不但无功劳苦劳,反而还有大罪,死也是背着罪名的白死。
李景良对这点事看得很清楚,能入宿元景的眼,能赢得朝廷的欢心和重用,自然有两把刷子,不是军中最常见的那些只会耍勇逞强的没脑子将领,不会犯这种错。
此外,他更感觉不对劲了三边似乎有什么预谋,在这似乎是成心挑事
李景良顿时警惕起来,
收起了轻狂自信,不再理睬阎中立的污辱挑衅步步紧逼,他的身份及此次使命也有资格完全无视阎中立这样的,只顾再次仔细审视着桥对面的边军。
三边在这的将士,绝大多数都随意站在密密麻麻的货车边嘻嘻哈哈的看热闹,上千战马还在较远处照样由少部分骑兵随意看着悠然啃食着赵庄当年精心种植的品种繁多而美味的牧草一幕幕画卷,总之没有预先就有敌意图谋的那种专门戒备甚至敌对河间军的迹象。
李景良看不出什么,却越发疑虑重重奸贼小人王八蛋官就是这样心术不正多疑。
突然,他的目光一顿,终于发现了什么,目光定住了。
李纲?!
李纲混杂在边军将士中,正捻着胡须笑眯眯的看着他,那目光却是若有所思
李纲这厮怎么会在这里?
李景良心里一格噔,越发疑云大起,倍加警惕。
李纲有三个官身份,但在这边关,三官职权归纳起来只有一项——监军。
李纲是事实上的高阳关路监察权最高的监军,直接监管东路三边,掌三边包括边帅、监军太监和勋贵,到小卒或屯田军,所有人的生死,
同时对整个高阳关路下的河间府以及大名府路都有监军与协调大权,对宿太尉和蔡京女婿梁中书这样的老大的监控权,就象河间府监军太监对本府所有官员或监军勋贵对本府所有武官一样,必要时有先斩后奏之权。
但,李纲的监军权与河间府总监军太监的监察权事实是不分高下的,职权有重叠,都能管到三边的监军,却又有不同,李纲对三边监军没领导权。河间府总监军却有。三边监军直接对总监负责,同时却也有直接秘奏皇帝的权力。
李纲与总监军是相互牵制相互制衡的关系,谁也没权力杀谁。
至于这二者到底是谁的监军权最大,到底谁能压倒谁,这不取决于皇帝与朝廷的意志,而是取决于谁在边关的实力事实最强,说白了就是谁更得边军的拥护支持。
边关是最凶险最现实的地方。
这里,真正的主人是广大边军,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