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殿中文武大臣跪成一片。这傅君虞乃是居阳书院的院长,他并无官身,却是民间大儒。
傅军虞和关老太傅乃是同门师兄弟,而他们的师傅便是傅君虞之父,傅湘。
也就是居阳书院的上一任院长。
傅家居阳书院一直以来都是西宁最好的书院,他们设教坛于乡野,门下弟子虽也有高门子弟,却更多是出身乡野。
居阳书院入学不看门第身份,亦不困富贵贫穷,只要能通过入学考较,无论何人皆可入学堂进学。
朝堂上的众臣出于居阳书院者不在少数。敬仰傅老先生者更是比比皆是。
贺兰褀看着跪在大殿中的臣公,眼里尽是不屑,他想起来,那隶王也曾入居阳书院求过学的,且隶王才名广播便是因为傅君虞一句此子为百年一遇之大才也!
思及此处,贺兰褀眼中杀机渐浓。他不理跪地的众臣,对着御林军统领冷声道“去!”
御林军不敢违令,只得领命下去。
殿中诸大臣渐渐心冷了,吏部郎中王辰泪流满面,紧紧握着拳头。
王辰乃是上期科考殿试状元,乃是傅老先生的关门弟子。
王辰跪着欲出班替恩师说话,可却被身前跪着的吏部尚书李允拦下。
李允对着王辰摇头,在吏部部堂之中,王辰很得尚书大人李允的器重,王辰对自己这顶头上司也很是敬重。
贺兰褀不管跪在殿中的大臣。起身回了出了大殿,径直去了华西宫。
贺兰褀走后,田肖自朝堂出来,却被一群文臣拦住,殷石均李煜等朝中重臣皆在其中。
田肖出门,等候众人便朝田肖作揖,殷石均上前,道“田大人,陛下此举只怕会尽失民心,请田大人去劝劝陛下吧?”
田肖脸色很是难看,他也不愿此事发生,他也正准备去华西宫面圣呢。
应下诸臣之请,田肖便往华西宫行去。
华西宫中,田肖在外求见,可贺兰祺却久未回话,田肖便只得在宫门外等着。
这一等,从中午到了傍晚,太监已通传了不下十次,可回话皆是“陛下繁忙,大人稍候。”
田肖已年近古稀,这大半日站下来,双腿已有些麻木。到了黄昏,田肖开始有些头晕,皇帝未说不见他,他自己也不愿走,以前的翁婿,如今的君臣就在这华西宫内外无声的较量着。
天色已全黑了下来,终于田肖入了华西宫,华西宫正殿内,贺兰褀正与几个美人饮酒吃菜。
华西宫乃是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可此时却俨然成了后宫一般,美人劝酒,歌姬吟唱。就差舞姬献舞了。
田肖看着眼前一幕,不可置信。他心痛到无以复加,失望到了极致,可他却不得不朝贺兰褀行礼,道“陛下,傅君虞之事,请陛下三思。”
贺兰褀笑眯眯朝田肖招手,示意田肖坐下说话。
田肖无奈,上前在几边坐下。
“田大人,不是朕不饶那老东西,朕叫御林军将他带来,与他说了,只要他说一句‘隶王谋逆该杀,戚兵违抗圣命该杀’,朕便放他回去,可那老匹夫却宁死不说。”
贺兰褀依然在笑,可他的眼神已变得阴鸷,他呵呵笑道“朕知道居阳书院名声大的很,朕也不杀他,只命人把他绑在宫门之外,只要他挺得过三天,朕便放了他。”
田肖闻言,欲哭无泪,他起身跪下,道“陛下,傅老先生在西宁很得民心,陛下如此行事,只怕会失了民心啊!”
贺兰褀毫不在意,道“溶家名声更大,父皇让他死,他也不得不死,这便是君臣之道。
“他傅君虞女婿戚兵抗旨谋逆可是事实?朕未要了他的命已是仁慈,如此大罪若不惩戒,岂不是天下人人皆可不把皇命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