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两人坐下,关父这才对关跃道“你刚才所言之事,再说一遍。”
关跃恭身站立,开口把昨日昭月公主造访一事说了一遍。
溶桑桑听着,有些讶异,可片刻便又释然。
当初她入宫进学,昭月公主对她颇为照拂。可那年中秋宫宴上,有人想一箭双雕想隶王和溶桑桑互为攻伐,甚至不惜以已故惠妃做筏子之后,昭月公主便对她冷淡了下来。
如今想来,这昭月公主当初照拂她是为了隶王,对她突然冷淡,也是为了隶王。
看来他们虽然不是一母同胞,却是兄妹情深。这昭月公主,连对她百般宠爱呵护的先帝先后都只是冷冷淡淡,倒不知为何,对隶王如此亲近?
溶桑桑神思飘飞,未发现关老爷子从怀里拿出的两张牛皮纸。
关婷接过牛皮纸先看。看着看着,她面色便有些发白。待溶桑桑回过神来,便见关婷长长呼出一口气,脸色煞白把牛皮纸递给溶桑桑。
溶桑桑也不多想,接过纸张聚精会神看了起来。
看完,溶桑桑面色倒还正常,却还是不禁幽幽叹了口气。
关跃已告辞出了厅堂。
关老爷子看着面前两个孙女,捋着胡须问道“此事,你们如何看?”
溶桑桑和关婷皆是沉默良久,半晌,关婷开口道“祖父,此事事关重大,若关家牵扯进去,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依孙女拙见,不如只当做不知道,好生将昭月公主送回去。”
关老爷子静静听着,未置可否。他又看向溶桑桑,道“桑儿呢,你怎么看?”
溶桑桑略沉吟,道“孙儿以为,此时送昭月公主回去已是枉然,舅舅前几日才送了请求退婚的折子入京,此时就算把昭月公主送回,只怕新帝也认定咱们在威胁他。
“已新帝的为人,此时他或许不会拿关家怎样,可他皇权稳固后,必然向关家出手。”
关婷闻言,脸色更是苍白,她看着关老爷子,哽咽道“祖父,都怪婷儿。”
关婷自责不已,踟蹰片刻,咬牙道“祖父,婷儿不怕,让婷儿入宫吧!”
未等关老爷子说话,溶桑桑苦笑道“婷表姐,我话还未说完呢。”
关婷一脸疑惑看着溶桑桑,溶桑桑肯定的道“表姐放心,贺兰褀不过是一时得势,他这皇帝必做不长久。”
关婷却不信,登基大典都过了,就算隶王不服,那也已是名不正言不顺。
溶桑桑看关婷神色,知道她不信,又开口道“你看这东西。不止隶王,留下这东西的人和搜集这东西的人,都不会让贺兰褀把皇位坐稳。”
关婷看着溶桑桑手里的牛皮纸,心内恍然,不禁有些信了。
溶桑桑却看向关老爷子,笑道“外祖父,若我没猜错,对付贺兰褀的,不止这点东西吧?”
关父捋须,笑而不语,看向关婷道“婷儿,你就是太容易陷入表相,看事太悲观。你不比桑儿愚笨,只是心智不坚,容易被外物左右。日后要慢慢改,遇事莫急,先静下心,把自己摘出事外再看问题。”
关婷受教,起身行礼。溶桑桑看着关婷,却笑道“表姐最是善良,也聪慧明理,比普通女孩子不知聪慧明达多少?外祖父再教下去,表姐都能去做宰相了。”
关婷闻言,忍不住笑骂道“妹妹这嘴,还说我聪慧?跟妹妹比起来,我比那檐下顽石也聪明不了几分。”
一时厅内气氛轻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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