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临西部。西府军收到了军令。皇帝令镇军大将军戚兵率领十万西府军,北上剿杀逆贼贺兰曦及其叛党。
与此同时,西宁各地流言四起。
有说隶王谋反的,有说贺兰褀不尊先皇遗诏,强自称帝的。
有说隶王才是真命天子,已得护龙卫相护的。有说贺兰褀祭祀宗祠却失了火,登基大典虎头蛇尾的。
也有流言说,贺兰褀祭祀宗祠宗祠却失火,此乃大凶之照,贺兰褀不得祖先庇佑,定是亡国之君……
萧薇儿这些日子忙得晕头转向,她自以为动作够快,可不想逍遥阁的动作更快。
逍遥阁动作再快,它的势力范围主要集中在北边,可令萧薇儿措手不及的是,似乎南边对新帝不利的流言比北边更快更广。
萧薇儿的人手全员出动还是难以遍及全国,一时之间,舆论竟倒向了隶王一边。
贺兰褀性子乖张,下面的言官御史知道流言肆虐,可无人敢出头禀报,因而明德殿中依然气氛祥和,宫里一片喜气洋洋。
陌山郡西南,祁山山脉西边,戚兵带着十万西府军安营扎寨。
绵延的军帐在两日间遍布整个祁山南麓。
西府军镇守西宁西大门,如今开拔,西宁西面门户大开。
启临西郊由戚兵统领的十万原来的溶家军,亦从启临开拔,往北面行军。
陌山郡内,五万西林军加上隶王养的两万私兵汇合再加上陌山四万守军,在陌山沿线防守。
幽蓝江边的十万幽狼军依然镇守在幽蓝江边,纹丝不动。
隶王府内,楚宕正与隶王争执着什么,遥遥听见争执之言。
楚宕似乎妥协般说“好好好,咱们不调全部幽狼军,调一半。你调五万幽狼军过来助阵,待战事一完,立马调他们回去!”
隶王沉默,摇头,声音低沉却坚决的道“不行,幽狼军一兵一卒都不能动。莫徽端冥沆瀣一气,若动幽狼军,端冥只怕会立马渡江进犯。”
楚宕急道“这马上就大军压境了,你还想那么多?你那弟弟把十万西府军全部调来打你,他怎么不怕西边的豺狼趁机进犯啊?”
“咱们至少还留一半,他倒好,西府军全部出动,如今西府就由郡守带着三千守卫守着国门呢!”
隶王无奈叹息,却依然摇头,道“我不是贺兰褀,我虽与他相争却也不会给敌国可趁之机。”
争执相持不下。半晌,隶王眸光一动,却欲言又止。
楚宕急道“有话快说!”
隶王踟蹰,终是叹了口气,道“戚兵麾下,有十万溶家旧部,若能寻得无忧郡主,得她相助,或许溶家旧部反而可为我所用。”
楚宕闻言,愣了愣,缓缓吐出两个字“卑鄙。”
隶王咬牙,道“我也就想想,溶大将军一家,已为西宁流了太多血,我实在不能把他爱女再牵扯进战争之中来。”
楚宕点头,两人转了话题。
皇宫之中,贺兰祺在华西宫偏殿召见昭月公主。
昭月公主进殿,跪下与贺兰褀行礼,礼毕,贺兰褀热情的招呼昭月公主在旁落座。
贺兰褀笑容可掬道“南越使团入京一事,妹妹知道吧?”
昭月公主点头,淡淡道“听宫女说了一嘴。”
贺兰褀又笑道“那南越国君嫡长子元晟,也就是南越太子,仰慕皇妹日久……”
贺兰褀话未说完,昭月公主便出言打断,道“怎的皇兄竟做起媒婆来了?南越早年连年侵犯我西宁边境,如今安生了几载,竟敢求娶我西宁公主了不成?”
昭月公主放下话“我贺兰昭月,宁死不入南越。”
说罢,她起身行了个福礼,转身出了华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