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桑桑不耐烦听他说话,一把从脖颈上扯下金龙佩,递给青松,青松莞尔,接过金龙佩,一本正经递给那羽林卫。
羽林卫无语,看了一眼身后溶桑桑,却只得放行,溶桑桑和青松进宫,便随着上朝的大臣往内走,直直走向明德殿。
羽林卫忙派人去通禀皇帝。
皇帝此时已在明德殿后殿喝茶,听着羽林卫来报,无忧郡主带着个男子进宫了,皇帝皱眉摆手,羽林卫退下,有奈公公上前给皇帝茶盏里续水。
皇帝皱眉开口“有奈,坊间流言如何了?溶家军西郊大营是何反应?”
有奈提着水壶,恭身回话“流言已广传,百姓信者不多,但也有将信将疑者。至于溶家军中,西郊大营军士皆在加紧练兵…”
“练兵?难道他们还真敢造反不成?”
有奈听着皇帝所问,低头不言,皇帝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你呀,从开始你就不赞同朕做这事的吧?”
有奈听皇帝如此说,心中却是松了口气,抬头陪着笑脸,道“奴才哪里敢,只是这军旅粗人,又是贯杀戮的,以前有溶将军管着,如今却是…”
他略沉吟,又弓下腰,叹了口气,道“老奴本不该说这话,可看木看着,这些武夫每个人统领,却是更不怕捅破天的,奴才实在是替陛下心焦啊!”
他说着,身子又弓得更低了些。
皇帝瞥了他一眼,轻叹了口气,道“罢了,朕得目的,亦已达成,也懒得再折腾了。”
有奈点头,皇帝起身,有奈恭身上前扶了他,往前殿而去。
再看明德殿中,溶桑桑一脸淡然站在大殿最前面,同隶王,四皇子站成一排。
隶王看了一眼溶桑桑,瞥见她挂在胸前的金龙佩,有些无奈。
皇帝已知溶桑桑在大殿,因而上朝之时,见溶桑桑站在最前面虽然有些愕然,脸上却是看不出波澜。
众大臣见皇帝落座,皆齐刷刷跪下,齐声山呼,最前面的溶桑桑也跪下,有模有样的行着礼。
皇帝抬手,示意众臣起身,溶桑桑也起身,殿中众人目光皆集中在她这个小小的,一身素衣的稚嫩娃娃身上。
她腰板笔直,目不斜视,肃然站立,看着有模有样,与殿内诸大臣还有几分相像。
皇帝看向溶桑桑,脸上挂起了和煦的笑容,连声音也柔和了许多,开口道“无忧郡主怎的到这明德殿来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皇帝与溶桑桑说话模样,一看,便是在哄娃娃,众臣莞尔,却不敢真笑出来,一个个都低头憋着。
溶桑桑却是极认真,她拱手作了个揖,才回话道“启禀陛下,桑儿有两件事情要跟皇帝伯伯说。”
她说这话,先是学着大人叫皇帝陛下,而后却又憨态毕露,叫皇帝作伯伯,且自称乳名桑儿,简直是错漏百出,若说礼法,简直都僭越到天边去了。
可皇帝却是一脸正色,道“哦?桑儿说来听听,有哪两件事要同朕说?”
溶桑桑自上殿,便是一脸,正色,现在同皇帝说话,更是一脸肃然,她恭身又作了个揖,道“第一件事,是坊间流言,说我爹爹要造反,桑儿特来请皇帝做主,爹爹已逝,断然不能再背这黑锅!”
溶桑桑说着,语气坚定中,竟透出几分凌厉。
皇帝看溶桑桑,眼神有些晦暗不明起来。略沉吟后,皇帝沉声问道“这话,是谁给你说的?”
溶桑桑亦是一脸正色道“是陈二狗说的!”
皇帝闻言,只得耐着性子,问“这陈二狗是何人?”
溶桑桑又拱手,一本正经答道“陛下,陈二狗是在我家府门口卖烤红薯的小贩家的二儿子。”
皇帝闻言,有些无语,不知自己到底在跟这么个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