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出言谴责。
“你是哪里来的老道,如此不知礼数,将军府有新丧,你从府内出来,却是大笑不止,忒无理了!”
一人发声,众人附和,却有认识清元道长者,一脸讶异。
“那是清元道长,玄清观的清元道长。
道长怎的大笑而出?呀!定是溶公子大义感动上苍,神魂得三清祖师爷庇佑,羽化为仙了!”
此言一出,有不屑一顾者,也有深以为然者。信者跪地叩拜三清祖师,不信者也再未为难清元道长一行。
清元道长把众人言语皆听在耳中,却未理会,也未再出声朗笑,自顾自上了马,和他徒孙一道打马离去。
片刻之后,启临城中盛传,溶公子已羽化成仙,留在凡间肉身不可入土,将于明日申时于西郊火化。
是日夜里溶爵卧在床榻上,双目紧闭,嘴里喃喃着“桑儿,月儿,桑儿,月儿…”
他神思已模糊。
溶大大急,着人又去宫里请了太医,皇帝听闻太监来报,溶则已是生命垂危,着宫中所有当值太医同去,并下令务必尽力医治。
太医们领了圣命,匆匆出了皇宫,宫门口已有数辆马车等候,他们上了车,马车飞驰到了溶府门口。
夜里,溶府门外却是灯火通明,数百青壮男子守在溶爵灵台之前。
见马车疾驰而来,众人避让,却见一行六个太医提着药箱,自马车下来。
众人心中大骇,太医小跑着入了溶府,片刻消失不见。
众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开口道“莫不是大将军不好了?”
其他人闻言,皆是叹息,却有一人闻言似是气极,道“你莫要胡说!将军何等人物?定会挺过去的。”
众人便纷纷跪地祈祷。
月苍阁内,溶则气若游丝,他嘴唇还在嚅动,却是再发不出声音。
他胸口中箭处,已愈合的伤口此时竟溢出血来,太医诊过脉,却开不出方子,只言将军气血已尽,回天乏力。
溶大如今守在溶则榻前,却再无眼泪落下,倒是木源不知如何得了消息,竟自己来了将军府,门房见是木源,知道月苍阁内情况危急,未敢拦人。
木源进府,竟无人顾得上为其引路。幸而他来溶府多次,小跑着自己便去了月苍阁。
入了月苍阁,行至主殿,路旁所遇小斯仆役皆是红着眼眶一脸悲色,却无一人理他。
他便自顾自进了溶则所在卧房,进了房间,便见里间站满了人,他极了进去,待会头才发现这门口几人,竟皆是宫中太医。
未及多想,他来到溶则榻前,溶大此时才注意到他,拱手一礼,道“木神医怎的来了?”
木源愣愣看着床榻之上还吊着口气消瘦得不成人样的溶则,不禁也是眼眶微红。
正欲开口,却蓦的看见溶则胸口里衣处透出来的血色,他脸色大变,上前查看,解开溶则里衣,却见去年中箭的伤口竟已裂开。
他手抖了抖,神色晦暗,一言不发,为溶则合上里衣。
却在他收回手时,瞥见溶则胸口佩戴的一碧绿珠子,他眼睛一亮,可当他抬起眼眸,众人所见,却只是满脸无奈之色。
他长叹口气,道“将军已是油尽灯枯,快些给将军准备后事吧!”
屋内众人闻言,无一人出声,众人脸色,也无半点波动,看着众人,他便知晓,定是他来之前,众太医也是一般结论。
他红着眼眶悲戚道“鄙人自小最是崇拜大将军,不知可否留我在此?若有能帮上忙的,也能帮把手。”
溶大闻言,心中有些讶异,却只是微微点头,道“如此,谢过木神医了。”
木源拱手回了礼,便到一旁安静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