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临城中,皇城之内,淑妃娘娘这这几天心神不宁。
皇帝已苏醒多日,可废太子、废后诏书一份都没有出来,皇帝还在卧床,每日几个朝中大臣都会到他床前奏对,皇帝似乎也没有提及此事。
倒是四皇子贺兰祺,毕竟年轻身体恢复得快,短短几日,已可以下地行走。
上午贺兰祺坐轿子进宫探望皇帝,皇帝对他很是关爱,数次嘱咐他要好生修养。可除此之外,却无他言,朝中之事更是一句未提。
贺兰祺从端瑞宫出来,便直直入了凤栖阁。
凤栖阁内,淑妃看着儿子消廋的样子很是心疼,问及端瑞宫中父子两人的对话,听罢,她却更是焦虑起来。
本想着皇帝醒来便会废后废太子。而后,自己的儿子便是坐上太子之位最佳人选,可皇帝迟迟没有动作,这让淑妃十分不解。
皇后和太子犯的乃是大逆之罪,可除了幽禁之外,便只有前两日皇后之父郑大学士提前至仕,除此之外,便再无半分动静。
待贺兰祺出了凤栖阁,淑妃也匆匆出了门,她一路往芙蓉苑走去。
到了芙蓉苑,却听宫女上前禀报,越贵妃不在宫中,她端了汤羹去端瑞宫看望陛下了。
闻言,淑妃在芙蓉苑门前来回踱步几圈,最终怅然离去。
她走后不久,越贵妃便从端瑞宫回了芙蓉苑,宫女来报,淑妃娘娘来过。
她淡淡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似也没放在心上,自己进了寝殿关了门。
寝殿内,她拿出笔,在桌前坐下,取下头上金簪,旋开簪子,从里面取出一张宽约莫一指,长约莫三指微微有些泛黄的纸张,她用笔沾了白水,在纸上这字,待她写好,水渍干去,纸条上没有半点字迹,而后,她把纸条卷成一个小小的纸筒,放入一个小竹筒内,把竹筒绑到一只白鸽腿上。
白鸽在窗楞上徘徊良久,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忽的,它展翅飞起,却是越飞越高。
越贵妃在窗前抬头看着它,直到地面上再也看不到那个小小的白点。
启临城外,一个官道上的酒楼二楼,一只白鸽落下,它在窗前踱步,一个一身粗布短衫的男子取下白鸽腿上竹筒,稍后,五六个粗布衣衫的男子自酒楼出来,一路往南而去。
次日清晨,越贵妃刚起床收拾完毕,淑妃便进了芙蓉苑的门。
还未见人,便听得她的声音响起“妹妹,妹妹!”
她叫得极是亲热,越贵妃脸上也扬起笑意,起身相迎。
淑妃进了殿,宫女门退了出去,殿内便只有她和越贵妃两人。
“妹妹,昨日来看妹妹,不想妹妹去了陛下那里,这不,今日起床,我便往妹妹宫里赶,深怕来慢了见不到妹妹。”淑妃笑吟吟拉着越贵妃的手说道。
越贵妃则是有些歉意,道“昨日回来,宫女便说了姐姐过来寻我,我看着天色晚了,怕打扰了姐姐便没有去凤栖阁,姐姐来寻我可是有事儿?”
淑妃稍犹疑,便开口道“妹妹去看陛下,可有听陛下说要如何处置皇后和太子?”
越贵妃略思索,回道“昨日听陛下说了一嘴,陛下仁慈,对皇后和太子,终究还是有情意在的。”
她的回答模棱两可,淑妃却是急了,声音不觉也失了往日的温和,她急声道“皇后和太子犯的乃是弑君之罪,便是诛九族也不为过,难道陛下还想放过他们不成?”
越贵妃走到在窗前,透过窗纸,嘴角噙着笑,眼里却是闪过不易察觉的玩味之色,她转身,看着淑妃,一副感叹的模样,道“陛下想来是看着太子的面子,不愿也不能过分责怪皇后罢?毕竟是培养了那么些年又期望极高的孩子,任谁也会舍不得的,更何况…”
她似乎有些犹豫,再没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