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不识一箩筐的莽汉?收收心吧,走到今日不易,我不想看到萱儿还未过门,就守了活寡!”
吴争脸色慢慢有红转白,继而发青,他骤然间暴发了,“好你个坏老头,原来硬拖了两年不行六礼,就是想着我什么时候死于非命,你好让你女儿改嫁?”
“放屁。”钱肃乐大骂道,“我女儿未过门,怎能说改嫁,那叫另择良婿!”
吴争差点没被这话给噎死,怒目瞪视钱肃乐,“果然是人老成精!”
“小子,你别不爱听,你若做个忠臣,就算是个小百户,钱某绝不嫌弃,可你若是要反,钱家绝不贪图权贵。”
吴争大怒道“话不投机半句多,钱相请便!”
钱肃乐霍地起身,一拱手道“告辞!”
可才走两步,钱肃乐叹息着又回来了,“钱某还未说起正事。”
吴争心中一阵失望,这样都逼不走钱肃乐。
吴争不想再阻挠,默默地看着钱肃乐。
钱肃乐几次要开口,又闭上了。
好半晌,他一跺脚道“杭州、嘉兴、松江三府的夏秋两季赋税,你得交还朝廷。”
吴争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听到居然是这事,也一下跳了起来,皇帝娃儿这是要釜底抽薪啊。
“钱相,钱大人,岳父大人……做人得凭良心不是?从绍兴府到现在,朝廷可给过吴争军饷?这三府之地的赋税,可有一文落入吴争口袋?”说到此处,吴争指着钱肃乐鼻子道,“当初可是钱大人自己应承的,三府之地的赋税折算成饷银供养大军,虽说没有立下字据,可要寻出人证不难,张公、张苍水等,皆可作证。怎么,你还想食言而肥?”
钱严肃老脸有些红,“镇国公见谅,事是这么个事,可今日不同往时,那时是长平公主监国,她也点了头的。而今日,太子已经登基为帝,这赋税权岂能流落在外臣手中?”
吴争倒吸一口气,突然嘿嘿怪笑道“我总算是想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但凡居高位者想食言而肥、撒泼儿抵赖,总能找到一些官面堂皇的借口由头,口中振振有词,实则却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