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就敛到了别人几辈子,甚至几十辈子也敛不到的财,你爹可真是厉害。”
吕夷简说这句话的时候,就不泛酸了,言语中还带着一丝讥讽,似乎等着看寇季笑话。
寇季听到这话,脸很黑。
王曾在一旁咬牙道:“这得搜刮多少民脂民膏……”
寇季嘴角抽搐了一下。
张知白倒是说了几句公道话,“雷州是何情形,你们心里都清楚。地广人稀,百姓们过的苦不堪言,怎么可能有如此海量的财富让寇礼搜刮。
雷州临海,老夫若是猜测的不错的话,寇礼这些钱财,八成是做生意得来的。”
王曾瞥了张知白一眼,觉得张知白有点不上道。
多好的打土豪的机会,不趁机敲一笔充入国库,那就是天大的罪过。
吕夷简在一旁撇撇嘴道:“什么生意这么赚?短短几年就敛到了如此多的钱财。回头老夫要好好请教请教寇礼,若是真的赚,老夫就辞去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位置,去雷州从商。”
吕夷简说的很随意,王曾、张知白、寇季三人也没有当真。
吕夷简就是借机在奚落寇季而已。
他要是真的为了钱财,放弃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职位,那除非脑袋被驴过。
很显然,他脑袋并没有被驴踢过。
吕夷简见没人接自己的话茬,就冲张知白撇撇嘴,道:“用晦兄,你想收寇天赐当弟子的愿望,恐怕要落空了。经此一事,全大宋都知道寇府是大宋第一富。
你向来清贫,如何给大宋第一富家里的公子当先生?”
言外之意。
今日的事情传出去以后,寇府人贪财,并且贪了许多财的名声,恐怕就要传遍天下。
张知白向来清正。
他若是给寇府的长子嫡孙做先生,恐怕跟着污了清名。
张知白听懂了吕夷简话里的意思,但没有露出什么担忧的神色,反而笑道:“弟子是我自己挑的,我又岂能出尔反尔。他家中如何,跟我无关。我只需要教授他学问,教授他堂堂正正的做人即可。”
吕夷简略微有些意外的看向了张知白。
但凡是文人,特别是已经身居中枢的文人,没有几个是不爱惜名声的。
即便是丁谓、林特之流的奸佞,偶尔也会爱惜一下自己的羽毛。
张知白居然在寇府即将背上恶名的时候,仍然愿意跟寇府扯上关系,吕夷简自然觉得意外。
张知白似乎看出了吕夷简的心思,对吕夷简笑着道:“有些事,自己问心无愧就足够了,不需要刻意的做给谁看。”
言外之意。
我清正,是因为我恪守本心,并不是为了追求什么虚名,刻意而为。
吕夷简闻言,微微有些动容。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第一艘大船已经到了渡口。
大船很大,上面有两层花楼。
人站在大船边上,显得有些渺小。
所以大船在靠岸的时候,引起了旁边的百姓惊呼。
毕竟,隔着老远看大船,只是一个小点。
大船临近以后,他们才看清楚了大船有多大。
大船停下以后。
寇礼率先下了船。
几年不见。
寇礼看着成熟稳重了不少,并没有变老,倒是富态了不少,腹部鼓起来了,看着像是个土财主。
寇季在寇礼下船以后,带着妻儿迎上前。
就在寇季准备带着妻儿施礼的时候。
寇礼居然有率先施礼的趋势。
寇季从寇礼的神态中看到了畏惧。
对,畏惧。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