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伟津,死了?
千宫雨此时才发现尸体是她认识的人,虽然罗伟津跟她并不对付,但两人的关系还没到恨之入骨的地步。在江十打了他一拳,千宫雨又认识界远韶和商心泪后,罗伟津就主动回避她们,俨然是攻守之势异也,现在千宫雨才是他惹不起的反派角色。
千宫雨本计划今天出来就好好找他炫耀一番,好好出一口气,毕竟人生总需要一些丑角才来衬托出自己的优越。现在看到他死得如此惨烈,千宫雨心里没有丝毫喜悦,只感到一股莫名的难受,以及同仇敌忾的怒火——望族子弟,怎么可以被如此残酷虐杀?
可听到陆忘机说江十曾经在罗家马车附近出没,还要求检查江十的佩刀,她先是愣住,旋即像炸毛的猫妈妈一样将江十拉在身后,大声说道:“不可能!江十没做过这种事!她昨晚一直跟我在一起!”
“陆骁骑,先不提江十的佩刀跟尸体的伤口吻不吻合,就算吻合也不能说明什么。”界远韶抬手拦在江十前面,说道:“江十佩刀只是一柄常规直刃刀,真凶使用类似的凶器不足为奇。”
“并非为了比对伤口,而是为了检验刀身是否染过受害者的鲜血。”陆忘机从怀里掏出一面有盖子的铜镜,“你们可识得此信物?”
界远韶瞳孔骤缩:“映血镜!”
“什么是映血镜?”千宫雨问道。
“映血千里,追索显踪,映血镜能够照出血液流动的轨迹,即便凶器洗干净也无法摆脱,是刑曹办案的绝佳信物。”界远韶介绍道:“映血镜虽然只是二转信物,但却只有三转秘境出产,而且极易破损,放在哪个衙门都是需要细心呵护的镇衙之宝,陆骁骑居然随身携带。”最后一句话她加重了语气,仿佛在暗示什么。
“左骁骑卫,巡查天下,岂能没有利器辅助?”陆忘机云淡风轻:“江十护卫,请。”
界远韶和商心泪对视一眼,并没有看出陆忘机的要求有什么问题,除非真是江十杀的,不然映血镜什么都照不出来……难道?
商心泪借助界远韶和千宫雨遮掩视线,靠近江十压低声音问道:“你的刀有丢过吗?又或者……真是你杀的?”
如果换成别人,商心泪都敢肯定对方是污蔑,因为没有人会傻了吧唧在漫宿林地这种地方谋杀一个跟自己有仇怨的人——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应该等仇人在野外再杀人藏尸,这样才能最大限度推迟杀人案被发现的可能——但如果是江十干出这种事,商心泪却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
在她看来,江十就不是君子,根本不会等十年再报仇,她有仇当天晚上就必须加急解决,不然可能会睡不着觉影响身体健康。
“我的刀一直在我手里。”
即便是如此处境,江十依然宠辱不惊,不过她只回答了前一个问题,千宫雨就立刻补充道:“绝对不是江十——昨晚我一直抱着江十睡觉,她就没离开过!”
“陆骁骑,检查江十的佩刀可以,但不能只检查江十的。”界远韶冷静说道:“营地所有人都有嫌疑,都应该彻查。”
“在你们回来前,我已经检查过营地里所有人。”陆忘机淡淡说道:“莫非江十护卫连武器都不敢交给我们检查?若是如此……”
他轻轻抬起手,守在外围的军士举起神机弩,挡在江十面前的千宫雨瞬间被杀机淹没,后颈像是被蛇的舌头舔过一样,令人发麻的恐惧感沿着脊椎渗透全身。
“望族子弟被虐杀,关乎朝廷威严,事关重大,必须追查到底,陆某宁杀错不放过。”陆忘机冷冷说道:“无论是谁拒绝配合,都以凶犯论罪,骁骑军听令,格杀勿论!”
“是!”
手持神机弩的军士并不是普通人,其中有一大半都是信使,剩下的即便不是也气血旺盛,他们即便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