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准备的如何了?”
这时上首儿孙话题逐渐收尾,李竞才缓缓地放下手中的茶盏,将目光投向了下方钱家主事人钱达,启唇问道。
听到李竞发问,原本鸦雀无声,恭敬低眉聆听几位贵人谈话的一众鹌鹑,才纷纷把视线集中到李竞位置上,其一个个眉眼将将抬起三分,并不敢直视其圣颜。
只见钱达在其大儿子小心翼翼的搀扶下起立,然后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回禀贵人,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现在只需等待仪式正式开始即可。”
李竞定睛一看,发现眼前的钱达满脸都是岁月留下的痕迹,老态尽显;而且他那微微佝偻的身躯还不时地轻轻颤抖着。
再拿眼看向张、王两家老太爷,嗯!没有抖,但也是情况不好。
看到这一幕,李竞心中了然,明白自己和二位弟弟此番突然造访,着实把这几家人吓得不轻。
于是,他不由收起威压缓声说道:“无需如此多礼,你年纪已然不小了,坐着答话便可。”
言语之中,满是关切与体谅之意。
“谢贵人!”
钱达激动得如风中残烛,颤颤巍巍地就着大儿子的手坐下,其满目恭敬感激之色,犹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那就去仪式地点吧!”
李竞见此,便没有多言,转头笑眯眯地看向王春花,语气亲切得如同那山头开了灵智的老狐狸,笑的一脸褶子。
“对!差不多了,就给孩子抱起走吧!”
李庭点点头,就着六哥的话头,如那应声虫一般接道。
其实他早就不想坐这了,他都摆架子摆几十年了,这好不容易退休了,还要搞这一出,他嫌烦。
底下那好些个崽子,他还没摸到嘞。
赶紧滴吧!赶紧办完事儿,吃饭时说不定能抱抱小崽崽,给娃子掐个福啥地。
“行咧,都差不多了,那咱们就走吧!”王春花拿手巾点点唇边,乐呵呵地说道,那笑容宛如儿时祖屋里的老太太,温暖而真实。
“王大姐,我们走吧,我看孩子该饿了都。”
李铭见俩哥哥不再摆谱儿了,便如那欢快的黑熊,瓮声瓮气的说着,脚下已经迫不及待地站起来了。
他是个如边牧一般闲不住的主,这会子坐在这儿唠嗑,见下面都是一众鹌鹑,他感觉屁股下有针。
他此番过来也是大哥不放心王大姐,怕老太太为了两家情谊过分操劳,不爱惜身体。
所以让他们几兄弟来两个,本来三哥要来的,是自己硬给拽下的。
自己想出来溜达溜达,看看这边的祭祀仪式,以及有没有好玩的。
在家实在太无聊了,村里老头们如那纸糊的老虎,不耐揍,而老肖又回家看老爷子去了。
这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出来溜溜,他肯定不会放过,而三哥喜欢捣鼓雕刻啥的,能坐的住,就让他在家可劲钻研去吧。
自己出来活动活动筋骨,还能跟着王大姐蹭些好吃食,想想就美得冒泡。
“嗯!走吧!”
李竞见弟弟都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着急了,便不再多言,如领头雁一般率先走下台阶。
带着李庭走在王春花前半步,脚步轻缓,似闲庭信步。
“呵呵呵!王大姐,走吧!”李铭也如出笼的熊二一般,开心地往外飞去。
“好嘞!”
“呵呵呵!亲家脚下慢些儿!”
王春花慢慢起身,看自己俩爹也有人照顾着,便由着张知沐搀扶着自己,亦步亦趋地跟着前头人往主厅外走去。
路过钱达时,如春风般关切地说着,还招手示意其不要着急。
“哎!你也慢些儿,时间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