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公子,要不你用逾常扎一扎脸皮,小女子总是疑心扎不透。”
……这对主仆,不管如何起的话头,最终必是吵嘴收尾。
这船上的日子,和星云舟一样飞快,如此过了二十来天,算算航程,差不多也是进入厚土大陆的地界了。
这一日,洪浩正在茶肆发呆——其实也不全然是发呆,自从古籍中了解了朱雀和织女的那段故事,他这些天,也反复琢磨了朱雀和织女那段恩怨。
织女是天帝的女儿,但肯定不是唯一的女儿,更不是受宠的女儿。毕竟哪怕凡间百姓稍微像样一点的大户人家,也不会让自家女儿犹如长工一般没日没夜的织布不是?想来多半是个庶出。
他见女儿勤劳辛苦,把女儿许配给河西的牛郎。小两口恩爱欢喜,整日整日虽然有点过了,但人家两口子关起门来做的事情,合情合理和规矩,无可厚非不是?
天帝也是,女儿既然已经嫁了人,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却又怪女儿耽误了织布的事情!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哪有娘家手伸这么长,去管人家小两口过日子的。
他心中不喜要拆散人家,又不肯坠了自家颜面背个恶名,就去托王母娘娘——这个托字又有些讲究,为何是托而不是命?看来天上并不是他一人全管,王母与他至少是平起平坐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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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母受他所托,恐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这才叫朱雀去把织女带走,继续回去给天帝当长工。
想来织女也是清楚其中关节,两个大神她情知惹不起,无可奈何,便把一切都归罪于朱雀,把个朱雀恨之入骨。
说来这一切事情,最可恶的却是天帝,捉鬼放鬼都是他。
洪浩暗忖:“这么反复推敲,那秀姨极有可能是织女化身而来,不过眼下也没有实据。”
他正想得出神,一声叫喊却打断了他的思索。
“喂,这位大哥,这些天承蒙照顾,我和霜儿谢谢你了。”
洪浩抬头,却见是那一对少年男女,从角落走来向他道谢。
洪浩摆摆手,笑道:“都是些许小事,不值一提,你们也不用放在心上。”
“是茶肆的姐姐告诉我们,一直都是哥哥你在帮我们付茶钱。”那个叫霜儿的女孩红着脸道。
“出门在外,难免有不方便的时候,莫说你娘和我娘认识,就是萍水相逢,帮衬一下也是常事。”洪浩客套一番,他的确没有施恩的意思。
“我叫楚辰,她叫吴霜,请教大哥高姓大名,楚辰日后定当报答。”少年说得激情豪迈,极力装出自己也是老于江湖的模样。
“我叫洪浩,你们可以叫我洪大哥。报答什么的就免了……楚小弟,眼下对错我也不讲,你既然带了吴小妹出来,须要好好待她,莫要辜负了人家。”
楚辰大声道:“这个自然,不消你讲,如有事情我拼死也会保护她。”
洪浩心中暗忖:“这话倒是说得叮当作响,吃东西却先紧着自己来。说到和做到之间,恐怕还有些难讲。”
当下也不点明,只点头道:“如此便好。你们这是要去何处?”他当日虽然听到一些,但总是他们自己说来更清楚。
楚辰道:“我和霜儿去找我家姑姑楚胜雪,她在一个十分厉害的宗门,叫做鸾凤宗,现在已经是小长老了。”这和洪浩先前听到的倒也不差。
洪浩点头道:“有去处便好,你可识得路径?”
楚辰道:“只知道是在落霞山,详细位置不知,不过我想总能打听得到。”
洪浩叹道:“你们倒真是敢想敢干,我在外行走多些,知道许多宗门不愿被外界打扰,多设有一些阵法。若不知路径,便如无头苍蝇,一年半载也不定能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