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
比如唐绾的离去,让洪浩变得消沉,大娘的耳光,又让他变得清灵。
洪浩虽是认了错,可大娘怒气未消,“不行,你知错了,老娘却还没打够!”
说罢又是一阵狂扇,洪浩不敢躲闪,只的硬生生全部受下。
众人在大娘身后,听到那一阵噼里啪啦的耳光之声,倒觉得比那天籁更加悦耳动听。看来洪浩这段时间的死狗模样,的确是众人都看不下去。大娘此举,大快人心。
红糖火上浇油,兴奋大叫:“奶奶,爹爹睡一日便好,你莫要舍不得力气,下手须重些,爹爹才记得牢靠。”
果然是爹爹的好大儿。
等到终于停手,洪浩脸上形状惨不忍睹。就算祝宓出来,若不是提前相知,十有八九也不敢相认。大娘这顿打,真正是打得连妈都不认识。
“咦,好徒儿,你拿脸来贴为师的手掌作甚?”大娘做惊奇状,“哎呀呀,这手掌有些火辣辣的痛,不行,我须去抹些草药膏。”
大娘一边说,一边转身离开。这一顿,心里着实痛快。
大娘走了,这一干人等却舍不得离开。这世界上,有的人生来就是笑话,有的人活成了笑话,有的人却是被打成了笑话。
洪浩此刻便是。
大家围观这坨笑话,都知他自愈能力超强,心中并不生出些怜悯同情。
苏巧原也是吃过大娘耳光的,知道滋味。此刻上前,却又伸手在他肿胀的脸颊用力搓揉,嘴上却说:“贤侄,你认错作甚?姑姑倒不觉你有错……我那侄媳妇,也当得起沧海水,巫山云。你替她守一辈子,姑姑敬你是条汉子。”
洪浩知苏巧是说反话,也不作声,忍着痛,龇着牙受了这顿抢白。
谢籍跳出来,“姑婆有所不知,写这个诗的人,不过是说说罢了。写完没几年,便妻妾成群,一张脸打得啪啪作响,便如小师叔此刻这般……”
只有瑶光和秋灵还算心疼他,牵着眼睛已经肿成一条线的洪浩,回屋去躺下。
等到第二日,洪浩出来和众人见面,果然又是人模狗样,全无挨打痕迹。不过精气神明显上来,浑如无事人一般,全然不提昨日。
大家眼见他终于释怀,也都心中默契,不再提起。
他悄悄把瑶光和秋灵拉到一边,一本正经道:“我师父说得对,是我带你们回来,理应对你们负责……只是娘子之事发生得过于突然,我一时间没能转过弯来,请你们体谅则个。”
说罢深深弯腰作揖。
瑶光和秋灵见他如此,都知道他的性子,必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讲,方才会如此。当下并不接话,只等洪浩开头进入主题。
果然,洪浩继续道:“我昨晚把师父的话反复琢磨,她老人家说的,都是正理。天道大公无私,并未薄待于我。娘子见我那般模样,也定然不喜。”
“只不过,我心中的哀伤难过……并不是惺惺作态,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们说。”
瑶光道:“哥哥,我们也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以前你也说过,除了生死,都是小事……你有什么说什么,不用如此见外。”
秋灵点头道:“我也一样。”
洪浩点头,“我师父说,我不能这样吊着你们,含糊不清,我理应给你们一个名分……但我眼下,实在是无心婚配之事,所以,想与你们,定一个三年之约。”
瑶光和秋灵看着洪浩,两人的眼中都带着复杂的情绪。她们知道洪浩的心中充满了对唐绾的思念和愧疚,也知道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她们并不奢望能够立刻取代唐绾在洪浩心中的位置,但她们愿意等待,愿意用自己的方式去爱他。
瑶光轻声道:“哥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