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做了好朋友,这好朋友也不能白做。她替我开光,我自然须还礼。”
说罢掏出一个物件,递给洪浩道:“平日无事,便让夭夭多玩耍。”
洪浩恭敬接过来,仔细一瞧,却是约两寸长一尊观音雕像,像是质地极硬的木材精雕细琢而成,栩栩如生,颜色总在黑红之间,随光线变化。
洪浩情知这绝非凡物,郑重谢过。
四人再闲话一阵,那干瘦男子悠悠醒来,一见没了同伴,又见夭夭的确无角,长叹一口,听候发落。
僧侣夫妻二人见他醒来,果真结了饭钱,与洪浩姑侄告别,带着那干瘦男子离开。
姑侄再坐一阵,也离店出发。
有个夭夭相伴,这路程就愈发慢了,夭夭有时要洪浩背,有时要苏巧抱,大多数时却是自己走,总是小孩心性,二人对她宠溺有加,也都由她。
除了有时哭闹要回家去看娘亲,大多数时间夭夭都是一个乖巧的孩子。不过哭闹起来时也是撒泼打滚,甚是凶蛮,好在闹过几次过后,慢慢也就认命一般,只把洪浩和苏巧当亲人,不再怎么提爹娘了。
这日行到一个小镇,三人走得乏了,便寻了路边一个茶棚打尖,打算歇歇再走。
三人坐下一桌,洪浩要了两碗茶水,又叫店家端了碗白水,就着吃些干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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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有个好处,便是有什么吃什么,却也不挑。
她吃得几口,便说饱了,自顾自玩那观音雕像。妙知大师叮嘱过让她多玩,想来总是对她有好处。
洪浩道:“姑姑,在黥国走了这许久,怕是快到边境了吧。”
苏巧道:“快了,带上夭夭虽然慢些,也最多一两日便要进入荆国了。那边多沼泽湖泊,和这边风景大不相同。”
二人说话间,来了一辆马车,甚是华丽。
这马车停到茶棚前,车窗帘子一开,一张俏脸映入众人眼中。
端的是乌云叠鬓,粉黛盈腮,原是一个美妇人。
说来苏巧也是,但未施粉黛,又是寻常素淡打扮,便远远没有这夫人引人注目。
这妇人美则美矣,态度却十分冷淡,只问:“店家,可有热汤?”
店家见这马车华丽,又见这妇人气派,知道非富即贵,赶紧回道:“有,有,这炉上一直滚烫的热汤好几壶,总够夫人用。”
那夫人听了,便道:“有就成,我自有茶叶,只需你拿茶碗热汤即可。”
又听见她转头对车里人说道:“俊儿,这小地方没有茶楼,此间虽然鄙陋,我们总也下去透透气,车里坐了这许久,手脚都有些酸痛。”
只见车夫先赶紧下来,拿了几张绸缎,先去茶棚里找张空桌,用那绸缎将桌面板凳全部盖上一层,这才回去掀开门帘,恭恭敬敬等夫人下车。
下来三人,一位是说话这美艳夫人,一个被她叫做俊儿的小男孩,还有一位却是年轻女子,手拿宝剑,想来是护卫这对富贵母子的扈从。
夫人牵着她的俊儿——看上去是一个和夭夭差不多年纪的肥胖男孩,慢慢走向车夫铺好绸缎的那张桌子,年轻女子在后面跟随。
众人并不敢怎么正眼去瞧这对母子,好看归好看,这举止气度显然不是这帮草民敢招惹的。那年轻女子面若冰霜,扫过众人的目光却比刀剑更加锋利。
洪浩一见这情形,便准备起身赶路了。他现在带着夭夭,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也歇息够了。
便给苏巧使个眼色,苏巧会意,二人起身,便要带夭夭离开。
然而此时那肥胖男孩正经过他们桌子,一眼瞧见夭夭放在桌上的雕像,竟一把抓走,夭夭不防,见观音雕像被夺,立刻大声叫道:“还给我,这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