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浩面如白纸,胸中气血激荡,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出。
硬碰硬,没有一点花头,败了,大败,惨败。
老婆婆缓缓道:“这个年纪,这个修为,原是很不错了。你还有何话说?”
洪浩坦然,压住胸中翻滚:“技不如人,输了便是输了,还要说甚?”
老婆婆道:“说,为何要打我徒儿,还如此欺辱于她?”
想来那女子只是去搬救兵,却没说缘由,三位高人看来也是如大娘般护犊子之人,急急便赶过来了。
看到此处,暮云悄悄对苏巧道:“这女子还要挨巴掌,且看我的。”
原来暮云知这老婆婆虽护短,却还是讲理之人,已经胜过洪浩,还要问他原由,既然讲理,那就好办了。
暮云突然大叫:“仙家杀人啦!仙家滥杀无辜!仙家草菅人命!相公,奴家陪你一起死。”边哭喊边向洪浩这边过来。
洪浩正欲开口,听到暮云这哭喊,只得暂时停住,看她要如何。
果然,老婆婆看到暮云一路哭喊过来,怒道:“你个小女子,胡乱说甚?哪有杀人?”
暮云走到洪浩旁边,挽住洪浩胳膊,可怜兮兮:“你们仗势欺人,想杀人灭口,罢了,你要杀就把我俩一起杀了。我们夫妻二人,含冤而死,便是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老婆婆见她说得悲愤,便缓缓道:“究竟怎么回事?你慢慢道来,老身却是讲道理之人。”
先前那佩剑女子,见此情形,着急道:“师父,他已被你老人家弄得吐血,徒儿觉得两清了,不如算了,我们回去吧。”
她这样说话,老婆婆越觉蹊跷,瞪她一眼,那女子便不敢再说。
暮云悲切道:“我和相公,还有姑姑三人,本是路过此地,不料被你徒弟的表哥撞见,她表哥想来是城中大户人家,我看前呼后拥好不威风……他表哥见奴家有几分姿色,便要强抢奴家回府……我相公虽是修行中人,却未和他一般见识,但越是忍气吞声,她表哥越是得寸进尺……最后指使下人对我等大打出手,我相公忍无可忍,才出手还击……”
她装的楚楚可怜,又说得凄凄惨惨,原本也是事实。
老婆婆听到此处,已经缓和,道:“那为何又与我徒儿动手?”
“只因你那徒儿,她表哥行凶作恶之时,她并不劝阻,只远远观看,等到我相公教训他表哥之时,她却跳出来拦在前面,不准我相公动他表哥分毫。最后拔剑威胁我家相公……我家相公了气不过才与她动手……她便找来你们给她报仇……你们不问青红皂白便打杀我相公……奴家虽不懂功法,却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你们既然蛮不讲理,那便将我夫妻二人一并杀死好了,我们俩黄泉路上也好做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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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不忘煽动一下现场气氛,环顾四周,大声叫道:“各位兄弟姐妹,叔伯婶娘,刚才你们都在现场亲眼看到,你们说奴家说的是不是事实?”——她的娇柔可怜模样,就算是瞎话,可能在场的人也有一半要违心点头,何况说的全是事实?之前远远围观众人纷纷点头,指指点点。
那三位高人中,还未动手的两位老者,听得分明,看众人神情,情知不假。当下皆是面色一沉,一位瞧了佩剑女子一眼,冷哼一声,径自飞走。另一位却对老婆婆道:“你教的好徒儿。”说完也是一闪不见踪影。
那老婆婆看来年龄虽大,却也是性情中人,不然也不会一来就跟洪浩对上。
此刻脸色铁青,转身望向自己徒儿,那佩剑女子脸色惨白,噗通跪地,流泪道:“师父,徒儿知错了,徒儿一时糊涂,求师父给徒儿一次机会。”
“啪啪啪啪”,女子又挨四个巴掌,一切尽在暮云暮云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