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人这巧言善辩的本事还真是令人叹服。一句家务事,就把所有的丑遮盖了。但家务事丑到一定程度,让天下人不耻,就是另一回事了。”
金士钊脸色极为难看,大越重孝道礼法,他的家事有许多令人诟病的地方,细究起来真不禁不得讲究。但试问整个上京城,乃至天下所有官员世家,谁家屁股是干净的?不都是外面好听,里面一兜子屎?只不过捂得结实,没人看见罢了,这些,谁又讲究他们了?
再看御座上的宣宁皇帝,他就像睡着了一般,眯着眼,一动不动,既不说话,也不发表意见。
忽然心里又有了底气,陛下并没有斥责他,想来心里还是偏向自家的。
也从侧面证明了,陛下属意睿王为太子。
“陛下,”他大着胆小朝上行了大礼,“陛下曾于半月前亲口应了我儿耀阳承爵,现在容氏丧事已毕,请陛下颁旨,赐我儿承爵。”
话音未落,数道目光直射向他,都是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礼部魏尚书暗叹一声,心里直道这个蠢货,被贪心蒙了脑壳,犯了皇帝大忌。
不管他语气多么谦卑,当朝要陛下兑现承诺,已经是逼迫君王的表现,这句话满朝文武谁都能替他说,唯独他自己不行。
本来他还犹豫着要不要提起这道口谕,提醒陛下这事是他答应过的,君无戏言,这样金士钊还有几分可能争到爵位。
现在吗,铁定没戏了。
果然就有官员开口反驳了,是刑部左侍郎段大人。
“金大人,金耀阳身上还有案子呢,要是定了罪,那可是坐牢流放的结局,这时候提承爵,合适吗?”
吏部也有人发言,“金大人既然提起陛下的口谕,咱们就来捋一捋口谕。当日情形是容夫人身死,确定没有血脉留存,容家家族也没有合适人选承爵,金大人这才有机会将自己的庶子推出来承爵。可这承爵的先决条件,一是过继,二是改姓,三是以嗣子身份为容夫人守灵下葬,请问金大人,这三条你们金家完成了几条?当日容夫人下葬,朝中官员不少观礼的,请大家出来详细说一说,都发生了什么?”
十品大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