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良久地沉默,异常的压抑。
老领导点燃了一根烟,叼在嘴边,明灭的烟火,烟抽地有些急,他被呛地不停地咳嗽。
锦天连忙起身,扶着他,轻拍着他的后背,又给他倒了一杯热水,说:“您呐,以后还是少抽点烟吧!自己多大年纪了,怎么就没点数呢?”
“唉——”老领导长叹一声,说:“真他娘的怀念打仗那会儿,有事儿干就完了,不行就一颗子弹的事情。
现在倒好,和平解放了,管理起来,反而更麻烦了,全是条条框框的,不爽。”
锦天又坐回到椅子里,还是那副惫懒样子,说:“这事儿,您可以找韩得胜啊!那家伙,就喜欢阴谋诡计的。”
老领导刚摁灭的烟头还没松手,就冲着他飞过来,他一个侧身,烟头打在了他身后的墙上。
老领导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说:“滚吧!这事儿我会看着办的!你谁也不许说。”
“好嘞!回家陪媳妇去。”锦天麻利的收拾东西,拎着网兜就回了家属院的房子。
看到大门锁着,拿着钥匙打开,进到院子里。
院子里已经铺上了青砖小路,他沿着小路走到屋檐下,拿着钥匙打开房门。
屋子里也铺上了青砖,平整干净,墙上新刷的白色涂料也已经干了,看上去比白天还白。
他把网兜放在了屋子里的炕上,出了屋子,锁门。
回到营地的宿舍,拿上一套换洗衣服,想了想,又把抽屉里的一个盒子拿出来,放在了衣服上,然后,放进背包里,背着出了宿舍。
转身,又回了办公室,拿了一本《保密协议守则》和一本《军纪条令》放到了背包里。
他一路迎着月色,小跑着回了盘龙村。
花如鱼一边收拾东西,几次回头,忍不住向着窗外张望。
她似乎又想起了,上上辈子,自己是怎么度过,那一个个自父母去世后,这院子里,只有自己的每一个黑夜——忐忑,恐惧,惊弓之鸟,夜不能寐。
又一次,大门口传来声音,她攥紧了炕边的斧头,走到厨房的门口侧立,然后竖着耳朵聆听外面的声音。
脚步近了,锦天走到东屋的窗户下,有节奏的敲了三下,然后小声的说:“七七,是我,开门。”
“哦,进来吧!”花如鱼明显松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大斧头,开了厨房的门。
锦天听到她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明显一愣,等明白过来,心里闪过一丝心疼。
他快步地走进屋子,就看到花如鱼站在厨房门口,手边还放着那把熟悉的斧头。
他一把拉过她的手,牵着她进到东屋,问:“是不是害怕了,我应该快点的,再早点回来的。”
花如鱼浅浅地笑了笑,说:“还好,就是有一点怕。”
“睡了多久?醒了没看见我,是不是想我了?”第一句问的很正常,第二句问的很不正经,还有点小暧昧。
也不等花如鱼回话,他又说:“来,这是给你的,以后咱们家的财政大权,就都握在你手里,我也归你领导了。”
说话间,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到了她的手心里。
花如鱼大致猜到他给她的是什么,但是还是问:“给我的什么?”
锦天说:“存折。这里面是长辈从小到大给我的钱,我存了一个本子。还有出任务的奖励和补贴,我又存了一个本子。
今天咱们俩去买东西拿的那个存折,存的是我的工资,开了花不完,也是存在那里,平时花的也是工资。
至于今天那些钱,有一部分是这次任务回来的奖金和补贴,还有一部分是我收回来的欠账,现在不也在你手里吗?以后也归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