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晟在来到洮江南岸之时,看到之前渡江时的阵亡士兵,人头被割掉摆在江边,无头身子被堆在一起,形成一座小山,可谓惨不忍睹。
两军交战,互有伤亡,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可你们安南竟然如此侮辱我们明军阵亡士兵的尸体,那就丧尽天良了。
他们是明军,可更是沐家的兵啊!
这让沐晟心中的怒火达到了极点,从上岸后,他就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什么狗屁军令,他要血洗洮江,毁了整个洮江寨。
十万沐家军兵临寨下,犹如神兵天降,阮公瑰想破脑袋都琢磨不透,明军是如何在一夜之间出现在南岸,看守战船的士兵为什么没有发现,如何多的兵马又是如何渡江的。
“陈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阮公瑰的质问,陈挺也说不出来话了,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明军,他只感觉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明军莫不是全部插上翅膀飞过江不成……”
陈挺慌张道:“将军,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我们的兵马绝对受不住这么多的明军进攻啊!”
“还能怎么办,投降啊!”
阮公瑰冲着沐晟大喊道:“沐家将军,敢问你是黔国公还是西平侯啊?”
沐晟:“老子是你爹!”
阮公瑰:“……”
即使被羞辱,也不敢还嘴啊,万一被明军攻进来,只有死路一条了。
如果是沐春还好说,这个人稳重,仁爱,在云南,麓川等地颇有贤名,最起码讲理。
可沐晟就不一样了,他虽然继承了父亲沐英的爵位,但出手可比他爹狠多了,这就是个不讲理的主。
“沐将军,我们降了,只要饶我们不死,愿为帐下马前卒,共讨胡逆!”
听到此话,沐晟突然冷笑起来,听的人头皮发麻,杀气冲天,宝剑猛然出鞘,剑指洮江寨,怒吼道:“夺下洮江寨,不要放跑一个敌人,杀!”
“轰隆,轰隆,,,”
军令以下,所有明军全部出动,铺天盖地的朝着洮江寨攻了过去,一时杀声震天,山谷之间鸟兽四散。
面对凶猛的明军,安南军恐惧万分,甚至连拉弓的手臂都在颤抖,手抖到连弹丸都装不进火铳之中,而阮公瑰留下一句顶住,就跑了,陈挺倒是挺身而出了,可他又能挺多久。
洮将寨依江而建,四周都是石坡,压根就需要攻城器械,明军直接徒手攀爬,四面八方朝着寨子冲去,整整十万人,就是一人一泡尿,又能把整个洮江寨淹了,人海战术,就是如此。
“不要跑,我们这边动了,周围营寨一定会及时发现,只要我们坚持住,一定能等到救援,歼灭明军!”
陈挺站在寨上,挥刀大喊道:“若是投降,只有死路一条,滚木礌石,弓弩火铳准备,火油,全部扔出去,烧死,,,”
“嗖!”
一支箭矢稳稳的射在他的脖子上,尾部的羽毛还在微微颤抖,发出嗡嗡的响声,手中的刀子应声落地,整个人直接滚了下来。
只见高坡之上,四川兵马指挥使瞿能立即放下手中的弓箭,抽刀冲锋,怒吼道:“建功立业,就在当下,川蜀的儿郎们,随老子杀过去!”
瞿能带头冲锋,如狼似虎,本来安南军依靠地形优势,还能抵挡一阵,但副将陈挺已死,主将阮公瑰不知去向,安南军无人指挥,立马乱作一团,四散而逃,明军人数实在太多了,压根就挡不住。
瞿能率领的蜀军一马当先,率先破寨,明军长驱直入,如海水一般涌了进去,四处追着安南军砍,甚至到了十几个明军追一个安南士兵杀。
对于安南军来说,头上顶的是命,但对明军来说,那可是能升官发财的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