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城内一片肃然,只有巡城的脚步声以及焚烧的烟味,空气中飘荡着灰烬,淮王府也随之化为一片焦炭。
果然让金忠说对了,如今淮南城被围成了铁桶一般,任何人都出不去,道衍虽说能掐会算,但他没长翅膀,飞不出去,即使长了翅膀,也会被射下来,只能铤而走险,在燕王这里,寻求一条生路。
“他在哪里?”
朱棣有些紧张,和道衍私下会面,别管是什么目的,一旦被人发现,捅到朝廷,永兴再给老爷子添油加醋说一通,以后恐怕就留在凤阳给祖宗守坟吧。
“千岁,请跟属下来!”
朱棣微微点头,跟着朱能向城内走去。
“燕王千岁,哪去?”
驸马胡观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队手持长枪,火铳的卫兵。
朱棣心中一紧,连忙说道:“是驸马啊,本王担心城内还有隐藏的白莲教余孽,唯恐他们趁夜作乱,这才亲自带兵巡城,以防意外!”
胡观倒也没有怀疑什么,说道:“说的也是,如今徐王千岁还在昏迷不醒之中,这城内还有许多淮王逆党没有抓到,特别是那个白莲教首领田九成,还有妖僧道衍,这都是陛下点名要抓的人,办不好,你我都要跟着吃瓜落!”
“本王明白!”
朱棣眉头紧皱,立马离开,二人擦肩而过之时,驸马胡观突然回头喊道:“燕王千岁!”
“驸马可还有事?”
朱棣越发紧张起来,胡观说道:“城内危险,要不我与燕王一同巡城?”
朱棣笑了笑,说道:“驸马好意,本王心领了,本王常年戍边,出塞征战,尸山血海中也算走了几个好几个来回,这点小阵仗实在不算什么,驸马多虑了!”
“千岁!”
胡观突然提醒道:“当心一些!”
朱棣漠然,没有说什么,他不知道胡观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望着朱棣离开的背影,胡观对着一名亲信使个眼神,低声道:“暗中跟着!”
“明白!”
在朱能的带领下,朱棣来到城内一处早已破败的古庙之中,接着火把才发现,这里年久失修,遍地灰尘,就连供案前的佛像也缺失了佛头,只留下孤零零的佛身,上面布满了蜘蛛网。
朱棣回头吩咐道:“外面警戒!”
“属下明白!”
朱能立马走了出去,将破败的庙门关了起来。
古庙中,朱棣将火把随手插进香炉内,冷声道:“出来吧!”
话音刚落,两名身穿布衣,手持刀剑的壮年从两侧冒然出现,随后传来一声佛号,一袭黑衣,手持佛珠,留个大光头的道衍和尚从佛像后走了出来。
“阿弥陀佛,几年未见,千岁可好?”
朱棣瞪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托你道衍大师的福,三个儿子被扣在京城,老大帮皇帝干活,老二被关在宗人府,老三在高丽卖命,你说本王过的怎么样?”
“千岁,其实当初你要相信贫僧,如今早已成就大业,可惜,,,”
道衍一副十分惋惜的神情,好似壮志未酬一般。
“你够了!”
朱棣低声呵斥道:“少废话,本王不想提起当年之事,你找本王何事,赶紧说,说完本王送你上路,去找佛祖忏悔吧!”
道衍并没有慌张,反而走上前,问道:“千岁,你难道真不想要那顶白帽子了?”
“本王现在只想要你的命!”
朱棣现在已经不想再听这些屁话了,听得太多了,要不是这顶白帽子,他们一家人还在北平过的好好的,就是听这妖僧的鬼话,导致一家人四分五裂。
“你以为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