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连云成都没有让跟着,独自来到东宫大殿。
如今的东宫除了朱雄英的家眷以及几位皇孙来来往往外,几乎没有别人来,老爷子早已下了旨意,不许任何臣子前往东宫,包括东宫辅臣和教导皇孙读书的师傅,更不许任何人去打扰太子朱标。
走进大殿,一道影子闪过,房门被缓缓打开,老爷子直接走了进去,随后影子再次闪过,房门又被关闭。
太子朱标仿佛早就知道老爷子会来,正坐在一旁等候。
“标儿,还没睡呢!”老爷子坐了下来。
“本来已经躺下了,知道爹要来,又起来了!”太子朱标挥挥手,让房间内的影子锦衣卫全部退下。
老爷子没说什么,将手里的奏疏随手扔到朱标面前,说道:“看看吧,汤和送来的!”
朱标立马拿了起来,借着烛火仔细端详着,看完后又把奏疏合上,放在桌子上,神情淡定的说道:“爹,这点事还值得您大半夜跑来啊!”
“你少跟咱废话!”
老爷子没好气的说道:“说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杀了不就得了!”
朱标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个李新本来就不干净,这么多年捞的钱还少吗,他既然第一个跳出来,那就拿他开刀,至于这个仇正,呵呵,一个无足轻重的勋贵子弟,就凭他说这些话就得死!”
老爷子听后不仅没有任何意外,反而皱着眉头问道:“杀人还用你教咱啊,咱问你的是如何杀,谁去杀,该杀多少?”
朱标听后长舒一口气,扶着额头,有些无奈的说道:“当然是你这位洪武爷去杀了,你还打算让你的好大孙去杀啊,反正你都杀这么多勋贵官员了,还差这几个人啊!”
“至于杀多少……李新怎么说也是开国功臣,给李家留个男丁,贬为庶民,其余全部处死,这个仇正……他骂的挺狠的,夷三族吧!”
“其他士绅也得杀一些,改革哪有不流血不死人的,重典治乱,这还是爹当年教的道理呢!”
老爷子听后冷笑两声,悠哉道:“娘的,你可真疼你儿子,就会让咱去干这种让人家骂祖宗的事!”
“这话说的,难道你不疼你孙子啊,咱们不是一个祖宗啊!”
朱标白了一眼,随后笑道:“反正您身上的血这辈子都洗不掉了,再粘些也无关紧要,就是啊……别溅到你大孙子身上,要让这孩子干干净净的!”
“这还用你说啊!”
老爷子叹息道:“到头来还得咱给他擦屁股,他娘的,都是上辈子的冤孽!”
“您得了吧!”
朱标笑道:“有这样的好圣孙您就偷着乐吧!”
老爷子听后却愁苦道:“其实咱挺希望这孩子将来安安稳稳的做一位像汉文帝,宋仁宗一样的皇帝,但依他的性子来看显然是不可能的,他这一改革不要紧,把天下的勋贵和士绅都得罪了,哎……”
“爹,您想这么远累不累啊!”
朱标神情凝重的说道:“这孩子想当汉武帝,您还没看出来啊!”
别看汉武帝把匈奴人打的哭爹喊娘的,造就了一个又一个名将,捷报像雪片似的从塞外送到长安城。
但是代价也是沉重的,汉初三代皇帝六十年休养生息的财富,随着塞外的扬沙化为泡影。
在轮台罪己诏以前,汉武帝沉浸在战争的狂热中根本无法自拔,钱没了,仗还要继续打,为了筹备战争经费,汉武帝开启了疯狂的“割韭菜”模式。
第一刀,割百姓,各种苛捐杂税不要命的加在百姓身上,把百姓榨干后,第二刀开始割商人,在桑弘羊的操作下,一个算缗税让商人直接破产。
最后就是割贵族,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