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
却真的是赶上了好时候,碰到了两个前来交易的熟户。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松柏乡虽然没有什么出名的特产,但周遭山岭密布,山民百姓除了种地为生外,也总能收取些山货。从野鸡野兔到一些药材和松菇、黄花菜、银杏、银耳、木耳等,什么都有。999\\
他们就用这些给外界换取盐油酱醋,针头线脑,布匹蜡烛灯油什么的。
生而为人,很多东西都是自身山寨不能出产的,那都需要与外界交流。这在一些人的眼中那可不就是一门生意么?
从初开始的货郎,到后来大家熟悉后的朋友。常年累月积累的信任,叫两边在某种意义上达成共识。
一边需要方便省力的交通内外,没人想为了买斤盐巴、买两根针就拖着双腿奔波数十里山路;一边得益于货源和低廉的价格,还有那固定的销售市场,某种意义上这就是统销统购了。
出现在张孝纯面前的这俩商人那就是做这种辛苦买卖的小商贩。
他们从山外购入盐巴、布匹、酱醋、针头线脑等山民们所需要的东西,用以货易货的模式,以相对低廉一些的价格从山民手中收购他们是产出,拿到山外自然是有利可图。
张孝纯立刻就来了兴趣,不但招呼二人上桌陪坐,还主动向两人询问起了交易细节。这里百姓的日子是不是更好过了,这俩商贩应该更有体会。
虽然商贩口中的话只能算是片面之词,但汇合了这村落中百姓们的自述,还有松柏乡上报的耕地清丈数据和新增梯田数量,那显然是能叫呀看清一些真东西的。
民间的生计究竟是好转了,还是变得更坏了,这可不仅关乎到新皇的新政推行,更关系的赵宋的江山社稷。
“事实胜于雄辩啊。”
当夜色来临,张孝纯合衣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床头只点着一盏油灯,不远的书案上放着一下午得来的统计资料和各家各户的详尽数据,都已经被他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多遍了。不得不承认,民生真的是在逐渐好转。
今年还只是一个基础,等到明年梯田也纷纷投入生产了,各家各户百姓们的日子只会更好。
张孝纯按理说应该满是大喜才是,但他现在一次次的翻来覆去。可见这人心中还并没有对新法真的彻底信服,同样也说明他并没有对如今龙椅上的赵构彻底信服。
这就跟很多为新朝效力的文官们一样,都是‘被逼无奈’的。哪怕这‘逼迫’他们的不止有赵构的赫赫武功,更有他们放不下的私欲,割舍不掉的官位和权柄。
无奈何,这就是眼下赵宋官场上很多文官们的心声。赵构手下的遗老遗少太多了。他们一边把身子对着赵构顺从的跪下磕头,另一边在心里在骨子里却又对赵构的理念很不认同。
身与心的不统一,现实与理念的相违背,反映出的真实一幕就是如眼下的张孝纯一样。
他下到诸城来搞调研,那最真实的原因是为了更深刻的理解新法,以便日后好能更进一步。但看到新法已经产生了作用后,自己内心里却又生出了一股接着一股的不爽来。
这种滋味也并非是好受的。然而割舍不了私心杂欲的他们,就也只能在赵构的制度下乖乖的为赵构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如此大环境,短时间里是无法改变的。